立手续需要你签字,打电话过去说你来都江了,有时间见面吗?”
“要不望江楼吧,正好想找地儿吃午饭。”
车到望江楼,朱意竟然已经等在门口,孟谨行才一下车,她就迎上来笑盈盈地说:“我定了包间了,一起上去吧。”说话间查凤鸣已经跑上来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把这个县局局长放眼里,把查凤鸣气闷得不行。
三人上了楼,推门进得包间,一眼就看到临窗坐着一位短少妇,烟灰色丝质衬衣搭配粉色风衣,娇俏可人的样子。
“我介绍一下,”朱意给孟谨行作介绍,“这是我的同学米娜,国土厅钟厅的媳妇。”
孟谨行朝米娜微一点头,并没有与她伸出来的纤手相握,米娜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拢了拢头,重新坐下。
“我去一下洗手间。”孟谨行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出了包间。
查凤鸣因为朱意拒人千里的态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那里极是不自在,借口去看看孟县喝什么酒,躲到外面抽烟,借机等孟谨行回来。
走出包间的孟谨行直接下了楼,招呼大厅的江一闻上车走人,车子开出百来米,他才打电话给朱意,说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朱意在电话那头连声埋怨,说他太不给面子。
查凤鸣接到孟谨行电话,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陪两位美女吃饭,结果朱意和米娜拎起包头也不回就走了,又让他闹个大红脸。
查凤鸣恼恨不已地与司机将一桌菜狂撑进肚子,抹了嘴巴准备打道回府,国土厅的电话来了,让他下午上班就去拿审批意见。
与此同时,孟谨行接到了邓琨的电话,“小孟,傅书记向华省长汇报都江近期工作的时候,提到了兰芝的变化,华省长很关心你们那个三年纲要,亲自顾问了你们今年的用地审批计划。但是,他也指出你们在矿山治理整顿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希望你们能及时进行纠正……”
邓琨在电话里说的都是场面话,但意思很清楚,傅声扬和华鹏程达成了一致。
孟谨行挂下电话长吐一口气,与江一闻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三菜一汤填饱肚子直接回兰芝,于下午一上班向唐浩明汇报了情况。
唐浩明在他回来前也接到了傅声扬的电话,要求在法律允许范围内降低对老熊岭银矿的处罚标准,唐浩明唯唯诺诺答应之余,心里连连感叹一把手要放,二把手要收,他这个磨心在中间日子难过。
听完孟谨行的汇报,唐浩明就道:“幸亏邓市长也让步了,不然,我们整个班子都里外不是人啊!”
虽然结果都在孟谨行预料之中,但这些他不可能让唐浩明知道,唐浩明这么说,他也就顺着话干脆自我检讨,“是我考虑不周,给书记惹麻烦了!”
从唐浩明这儿出来,孟谨行回办公室叫来佘雄,让他回去讨论一下,酌情降低处罚标准报上来,把处罚银矿这件事了掉。
佘雄还没有走,庞天龙精神焕地走了进来,孟谨行有些意外,挥手让佘雄抓紧去办,自己则泡茶递烟请庞天龙落座。
庞天龙坐定后,小声对孟谨行道:“多亏兄弟在银矿暴力抗法一事上对我的工作大加支持,不仅市局领导特别嘉奖了我们局,领导也个别找我谈话了!”
“哦?”孟谨行一怔,难道仲怀义说的改变,是改变在这儿?
庞天龙兴奋地朝他点点头,“上午你去组织部了吧?”
孟谨行看他一眼,“你当时也在?”
庞天龙嘿嘿笑笑,“汪部长找我谈话。”
孟谨行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选了庞天龙呢?难道真是银矿暴力抗法的事为庞天龙助了一臂之力?
但庞天龙接下来这句话立刻打破了他的猜想,“兄弟今天也是领导谈话?”
“呵呵,不是。”孟谨行道,“我资历太浅,又刚到兰芝,领导要是这时候找我谈话,多半是敲打我。”
庞天龙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不诚实了吧?吴刚虽说资格老,但当常务副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建树,上面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你来的时间虽短,但是你上任后,项目是一个接一个落户兰芝,不让你当政府的领头羊,谁还能当?”
孟谨行连忙摆手道:“千万别这么说!招商是我份内的工作,引资是我应该做的,做不成就是失职。”
庞天龙看孟谨行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心里也犯了疑惑,难道真猜错了?那这新县长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