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运来眉头一跳,讶异地看着孟谨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你时间上不能配合,可以找其他人签约……”
孟谨行低着头摇着手说:“云谣不能再生育了!”
陈运来听到他声音中浓重的鼻音,震惊地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本来,我们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孟谨行抬起右手掌揉了揉鼻子,“那帮孙子在调查的时候对一个孕妇都能上手段,真他妈不是爹生娘养的!”
陈运来直到此时才明白,雷云谣的流产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问:“你是打算休息一阵子陪云谣?”
孟谨行摇头,“这种时候陪着她,只会让她更加崩溃。如果不是我的缘故,怎么会调查到她头上?我不能便宜了这帮孙子!”
陈运来理解孟谨行的心情,当初他几近丧命,最后命是保住了,却也落了个终生残疾。
如若不是翁灿辉等人都相继落马,只怕他现在还是和孟谨行此刻一样的心境!
“你是想拿手上的项目做筹码?”陈运来一旦了解了孟谨行的心境,就同时明白了孟谨行让他暂停签约的用意,“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孟谨行斜着头瞟他一眼,“别人都让我断子绝孙了,我还跟他们讲规矩?”
“你想怎么做?”陈运来确定他是玩真的,也不黏糊。
孟谨行举拳在他肩头捅了一下,“是兄弟!”
“废话!”陈运来瞪他一眼,“说吧,我就是不赚这个钱,也一定要撑你!”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只不过,我要让储丰得到报应。”孟谨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陈运来道:“要弄他还不简单?就王槐安、姚存志送他的钱就可以直接举报了!”
“不行。”孟谨行将烟蒂摁在烟缸里碾了又碾,“我不跟他玩举报这套不痛不痒的东西,要玩就要玩得他肠子青,而且就王槐安他们那点数目也玩不死他!”
陈运来闻言不由冷笑起来,“好,咱们就来个猫捉老鼠,不吃他却玩死他!”
……
邬雅沁在国色定了一个包间,专程请邓琨夫妇共进晚餐。
邓夫人姓郁名兰馨,是都江国投公司的老总,老百姓眼中典型的红顶商人,但在朋友圈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邬雅沁近来也在学画画,虽然笔法尚显稚嫩,但与邓夫人也算有共同话题,二人说到兴起,竟然着服务员替她们找笔墨纸砚,当场就在包间内兴致盎然地泼墨作画,邓琨也兴之所致提笔题词。
国色的服务员都是颇有眼色,直到他们尽兴,才帮忙收拾干净开始上菜。
有了良好的暖场,三人间的谈话显得轻松而随意。
在邓琨夫妇眼中,邬雅沁虽然不是官场人物,却有着影响要害部委决策的能量,更不要说影响到他们的前程了,就算邓琨已官至副部,对于这样混迹于政商两界的能人,他也是不吝于降下身段与之结交。
“我看了昨晚的新闻,创天大手笔啊!”邓琨感叹地说,“雅沁,我要敬你一杯,感谢你为兰芝经济建设所做的努力!”
邬雅沁浅笑着与邓琨碰杯轻抿,朱唇轻启道:“我可真不敢当市长如此褒奖!兰芝的项目,要不是谨行再三游说,我是真不敢去投钱的。说句不好听的,创天在兰芝的投资,完全是冲着孟谨行的个人信誉去的。”
郁兰馨一直自诩感性,因而对邬雅沁如此不加掩饰地推举孟谨行,她心底隐隐升起不快,认为邬雅沁太过功利,不过一个中央公园项目,就想为孟谨行换政绩,未免也太小看邓琨的身份了!
邓琨与妻子的思路绝然不同。
他特意让秘书金克强仔细了解过孟谨行情况。
年轻的孟谨行不仅救过邬雅沁,也救过罗民父母和刘战早逝的儿子,如果再算上珠夫人,孟谨行背后完完全全是一张不容小觑的大网!
拥有如此众多资源的孟谨行,平素的表现却并不像杜方华所说——张扬跋扈,恰恰是一个踏实有为不图名利的干将。
这样的人材,杜方华将他打压得越狠,邓琨越是高兴!
唯其如此,他伸手拉孟谨行一把,价值就会不言而喻。
因而,邬雅沁这个时候跟他提孟谨行,他觉得正是时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