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没有让葛云状待在厨房,他花半小时的时间,手脚麻利地做了四菜一汤,然后把回程路上买的酒打开,恭恭敬敬连喝三杯向葛云状赔礼道歉。
葛云状虽然大致能明白孟谨行的用意,但毕竟当时当了那么多人的面,他的确觉是很生气。
但事后在路上细细一分析,他一下就明白过来,孟谨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看无辜挨了雷卫红一掌的孟谨行,依旧按电话里说的下厨做菜、喝酒自罚,连他都替孟谨行感到了委屈。
于是,也不顾雷卫红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同样倒了三杯酒,替雷卫红向孟谨行赔不是,希望他看在雷卫红是长辈的份上,别往心里去。
孟谨行勉强点了头,索然无味地吃完晚饭,与葛云状在书房聊了一会儿他对eg一事的建议,然后借口有事,离开了小白楼。
雷卫红的一个巴掌让孟谨行心底对她仅存的一点尊敬都灰飞烟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与这个对自己充满成见的岳母处于同一屋檐下。
沿着林荫道走了一路,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他索性找了一棵树,靠在上面,点了一根烟,望着满天繁星,默默地抽着。
雷云谣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开口就怒斥他:“孟谨行,你长能耐了啊!当那么多人的面让我爸下不来台,你到底想干吗?”
他忽然觉得很好笑,不用问也知道,雷卫红恶人先告状了。
“我想干吗,你问爸,他会告诉你。”
“我就要你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不会信的,你还是问爸更妥当。”
他挂了电话。
雷云谣真的是葛云状与雷卫红的最佳结合,聪明如葛云状,蛮不讲理就像雷卫红。
果然,手机不依不饶地又响起来,他直接开了静音,懒得再去理会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不再震动,他的一支烟也抽完了,可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雷云谣可以在他身边,温柔地安慰他,而不是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质问他。
但是,现实总会有那么不令人愉快的一面。
他摸出手机,犹豫许久,拨了那个很久没拨过的号码。
“是我。”
“今天怎么会打给我?”
“不知道,就是想打给你。”
“听上去心情不太好?”
“听出来了?”
“嗯。要不要跟我说说?”
“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随便唱歌吧,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边有一阵沉默,然后,温柔的歌声响起,小野丽莎的pe1a Luz dos o1hos Teus。
歌声停下的时候,他问:“你也喜欢小野丽莎?”
“她的声音很干净,听着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平静的感觉。”
“你的声音也能让我平静。”
“是遇到难题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现在好多了。”
他挂了电话,去了父母买的那套房子,准备与刘飞扬聊聊eg项目的事。
……
翁灿辉坐在书房的转椅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香烟忽明忽暗的火光,才显示出屋子里的一丝生气。
eg项目被张光烈、黄莺空手套白狼,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直到此刻,他都无法相信,那个把他当大哥一样认真对待的美丽女人,竟然会是一名地道的拆白党。
最让他心惊胆颤的是,从都江传来的消息——黄莺的两名助理被捕。
什么大不列颠土生土长,什么从小在国外长大,到头来,也都是场骗局,那不过是黄莺从北方戏剧学院招来的两名表演戏学生,目的自然也是为了给他下套。
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一点都没看出来是个骗局呢?
事到如今,他不相信那两个女人会为他守口如瓶,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儿,他忽得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亮灯,然后回到书桌后面,打开书橱门,再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三本护照,将所有的现金装进皮包。
做完这些,他重新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打给华信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庆平,“你好,王董,我是翁灿辉。秦省长关照的事,基本安排妥当了,你如果有时间,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在希尔顿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