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拿着手机,未及弄明白年轻人的身份,就听听筒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小孟同志,你好!我是省委罗民。(? ”
省委罗民?
孟谨行在大脑中一搜罗就吓了一跳,西南省委除了省委书记,没有第二个罗民。
饶是他遇事向来冷静,这个时候也不免舌头打卷,“罗,罗书记!”
“呵呵,我是不是吓着你啦?”罗民亲切地问。
“没有没有。”孟谨行连忙说,头上却已经冒出汗来,看眼前衣着陈旧的罗大爷和罗阿婆,谁会把他们与省委书记的父母联系起来?
“小孟同志,我得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父母见面,这会成为我永远的遗憾!”罗民真挚地向孟谨行表达谢意,“我这次是私人名义陪父母回乡看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们一同去趟大凤山?”
孟谨行这下更是吃惊不小,“您在长丰?”
“不错,我就住在香韵。”罗民在电话那头无奈地说,“我父母年事虽高,但心性也像小孩,招呼都没跟我打,就偷溜出去自个儿去玩。要不是又遇上你,他俩今天又麻烦了!”
孟谨行忙道:“这是我跟二老有缘。”
“那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罗民说。
“我安排一下工作,然后陪您和二老回大凤山。哦,不行!”他看了罗阿婆一眼,“阿婆的腿现在恐怕不能成行……”
“我一定得回去看看,就是爬也得爬上去!”罗阿婆听到孟谨行的话,很是坚决地说。
孟谨行尴尬地抓抓头,“那我想办法吧,也许可以用滑竿把阿婆抬上去。”
“呵呵,那就麻烦你安排了。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和我的秘书小赵商量,他现在应该去医院了。”
孟谨行把目光落在那个后来赶到的年轻人身上,估计他就是罗民的秘书小赵。
打完电话,孟谨行朝小赵伸出双手,“长好!我是长丰县桑榆旅游示范区主任孟谨行,您叫我小孟就行。”
赵晓波人长得年轻,实际已有三十七岁,孟谨行一声“长”,让他立刻喜欢上了这个会看人的年轻基层干部。
“听老板和二老多次提起过你,孟主任年轻有为啊!”赵晓波热情地回握了孟谨行,同时说,“我是老板的秘书赵晓波,孟主任如果不介意我虚长几岁,不妨叫我一声赵哥。”
“那我却之不恭了!”孟谨行随即就叫了一声,“赵哥。”
他接着向赵晓波介绍了曹萍和胡四海,赵晓波颇为客气地代罗民向他们表示了感谢,接着又向罗家二老交代了医生关照的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与孟谨行他们一起走出病房。
曹萍与胡四海先行告辞,孟谨行与赵晓波在走廊上商量罗民前往大凤山老家的行程安排。
赵晓波道:“老板这次是利用休假的机会回乡的,所以一再关照不要惊动市县的同志,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坐的长途车。如果不是二老今天又得你相救,估计我们去大凤山也不会麻烦任何人。”
尽管罗民已经说过是私人回乡,但听说他们这一路竟然坐的是长途车,孟谨行还是暗暗吃惊不小。
工作近一年,他看惯了大小领导们的排场,虽然总觉得有些安排太夸张,但也深知华夏文化中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改变,排场就意味着官威,一个出来行走没有官威的领导,很多时候在下属眼里就缺乏足够的份量。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能看到,无论公私场合,领导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车队到哪儿都先有警车开道。
最典型的就是翁灿辉,无论走到哪儿,这些规矩向来是不允许有一点偏差。
罗民却让孟谨行开了眼界,即使在葛云状身上,他也没有看到过轻车简从,堂堂省委书记回乡,愣是自己陪着两位古稀老人出行,身边仅仅带了一名秘书,也就难怪二老会想到去问保安师傅借小三轮,被高占先这种宵小讹诈也能毫不以为意。
相比罗民的这种淡然豁达,孟谨行觉得自己在仕途真的还处于蹒跚学步状态。
“我把工作安排好,也以私人名义陪罗书记和二老回乡吧。”他对赵晓波说,“具体工作就由我来安排,赵哥只管放心陪好二老就成。”
赵晓波冲他点头,再三嘱咐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孟谨行回佘山的路上,又嘱咐了胡四海和曹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包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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