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蓓忘了哭泣,不敢相信地看着孟谨行,“头儿,你说的是真的?”
孟谨行点下头。
她一下擦了眼泪,举起手来就誓,被孟谨行拦住,“誓就免了。你记住,走正道,不要让赵涛一番心思白费!如果你再犯这种错,我一定把你送监狱去!”
汤蓓狠狠点头头,哽咽道:“我再不敢了!”但她随即又期艾地看着孟谨行问,“那我妈?”
“你妈能不能少判,取决于她自己。”他看她一眼,“据我所知,她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肯说。”
“我去劝她。”她立刻说,“她会听我的。”
“行,我会跟纪委何书记反映,让他安排你们见面。”
“真的?”汤蓓眼里放出光。
孟谨行道:“你很爱你老妈儿?”
汤蓓吸了一下鼻子,“她虽然算不上称职,但是老汉儿死后,她为了不让我受委屈,一直不肯再嫁人。她跟着郑三炮,一开始就是喝醉被强占的,再后来又被他硬拖下水,慢慢的,有些事情……”
孟谨行听她说起家事,心生感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事情外因只是起到催化作用,关键还是人本身所具有的内因——本质。
汤蓓擦干眼泪走了出去,楚远正好走了进来,不时回头瞧一眼拖沓着离去的娇小背影,再冲着孟谨行问:“你剋她了?”
“我想进行一次内部人事调整,要把她调离财务,不愿意就成这样了。”孟谨行笑笑,把桌上的账页、录音笔一起放回抽屉,“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正要跟你商量。”
“哦,你指示就是了。”楚远坐下说。
“我想以筹建办的名义,申请麻岭隧道修建工程。”
楚远一愣,“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吧?”
孟谨行点下头,“我知道。所以这个申请怎么写,要推敲。”
“你想干吗?”楚远问。
“重建一条公路的投资是巨大的,每公里要铺进去的钱就要数十万。但是,如果能把让麻岭隧道重新利用起来,我们就可以省下上亿的投资,这本账,相信谁都会算!”孟谨行说。
楚远道:“话是这么说,但建新路我们可以选择省上已经同意的四自公路,灵活自主权在我们手里。修建麻岭隧道,得省交通厅点头啊,连市里都作不了主!”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孟谨行道,“相比动辄上亿元的资金投入,如果能够省下这笔巨额资金,县市两级党委政府应该支持我们这么做,你说呢?”
“这倒是。”楚远想了想说,“我下去后,开会商量一下,然后把报告整出来,你审一下,我们再报?”
孟谨行摆下手说,“先别急着打报告。我的看法是,你先与县市两级的交通部门接触一下,摸摸他们的看法,最好是请他们给出出主意,那样一来,我们的报告才能更有的放矢。”
“这办法好!”楚远说着又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这人最不会和人打交道了,我去接触,别回头反倒让我给搞砸了!”
孟谨行呵呵笑起来,“拉徐旸一起去不就是了?”
“也对哈!”楚远立刻笑了,“那小子猴儿似的,干这个拿手。”
孟谨行笑着指指他,“小心他听见了踹你!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噢,这事有点严重。”楚远立刻正色了,“县国土局了份文件,大意是任何土地出让不得带有附加条件。”
孟谨行一愣。
他原来料想,蒋松林在史云海身上没有得逞,应该很快会来找自己,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手,人家直接给你来文件,用阳谋将死你。
他撇撇嘴道:“这事情,你先和云海商量,仔细学习学习和这两块地有关的各类文件,然后我们再讨论。一天时间够不够?”
“应该够。”楚远站了起来,“我下去了。”
孟谨行点头。
他相信,史云海对政策驾轻就熟的本事,对付蒋松林这一招,应该绰绰有余。
九点一过,他的办公室就热闹起来,人进人出,来拜访的各类商人都有,而桌上的电话铃更是此起彼伏,基本没有断的时候。
这种忙碌,从年后基本没断过,他只要在办公室,就分身乏术。
中间,徐旸也来了一趟,将无极基金资助的矿厂工人名单和协议拿来让他过目签字,又说老邹头昨天带领青坪村的人做了面锦旗送到筹建办,没遇上孟谨行,遗憾着回去,临走时村民非留了两箩筐的山货。
孟谨行笑着让徐旸把山货都给工作人员。
多的小插曲带过不提。
就在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周国富带着助手出现在孟谨行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