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夜色深沉,北风呜咽。
老县委宿舍的一个房间内温暖如春,被单凌乱地挂在床角,衣物扔了一地。
钟敏秀轻叹:“年轻时有你多好……”
孟谨行心里涌起感动,翻身搂着她坐起,嘴唇摩挲着她的顶,哑声道:“傻女人。”
“最近总不见你抽烟?”她的印象中,每次大干一场后,他总会点起一支烟。
“戒了。”他说。
她迟疑着,“有很多东西想戒是吗?”
他的手停在半空,如墨的浓眉锁成山川,双唇抿成了两条直线,心则缩成了一团。
他不忍欺骗怀里的女人,一个丈夫早逝却十几年守身如玉的女人,一个已经把全付心思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我不仅流氓,还是个混蛋!”他说。
他甚至觉得自己混蛋都不如。
钟敏秀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冷?”他问了一声,欠身探臂把被单拉过来,连同她的身体裹进怀里,用双臂紧箍着她。
犹豫复犹豫,唾沫一点点粘在他的嗓子眼上,终于还是惶惶地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他不敢低头看她,怕她用泪水淹没自己好不容易积聚的坚定。
但他感到,这句话之后的她,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骨感。
“我听说她怀孕了。”铁娘子的豪气遁得无影无踪,甚至听不到声音里面的底气。
他觉得像是心上被划了一刀,低头吻着她的头顶,闷闷地说:“我没碰过她,怀孕是假的。”
她一下仰起脸,鼻尖几乎触到他薄如叶片的唇,眸子中蕴着光亮,“她诓你?”
他抬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脸,摇头道:“是诓她妈,她妈反对我们的事。”
她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直至泯灭,把头重新埋回他的胸口。
孟谨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他们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只不过双方都选择了无视,任由各自的感观左右自己的大脑,即使现在,孟谨行仍觉得有些无法自拔。
这种心被挖空一块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听到她有些吃痛地“咝”了一声,他却没来由得心口松了一下。
他多么希望,她留给他的,全部都是快乐!
他要找回这种感觉……
“我的背好痛……”看他趴伏下来时,她有些痛苦地开口。
孟谨行愣一下,抬起上身,将手插进她的背部,竟然摸到一颗钮扣。
他表情怔怔地看着扣子,第一次清醒地现,他在她身上投入的不是感情,是纯粹的欲*望,否则他不会无视她的痛苦。
这样的现令他再一次沮丧。
“是我毛衣上的。”她看着扣子说,“你每次都会扯坏我衣服。”
他埋下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掩饰道:“证明你有魅力,让我不能自持。”
她把他的头捧起来,孟谨行看到她眼中莹莹泛光,不由暗暗叹息,他还是怕眼泪。
“今晚不走好吗?”钟敏秀语带哽咽地问。
他犹豫着没有应声。
“说不定哪天,你就狠下心不来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夜晚吧!”她的声音透着恳求。
孟谨行听得心酸,一把将她勾到身上,吻着她颤动的眼睫,“你这个样子,存心让我狠不起心来……”
钟敏秀没有再说话,她想用记忆把今后所有的日子填满。
次日孟谨行早起,在钟敏秀蕴着泪珠的眼角深印一吻,离开。
他走上宅间路时忍不住抬头回望,恰好看到三楼的女子抱臂倚在窗口,鼻尖立刻一阵微酸,赶紧掉转头加快了步伐。
……
一连几天,孟谨行的心绪都很低落。
每晚的应酬都被他找各种借口推了,反倒拉着曹萍天天去打拳,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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