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住手!”
他到门口就冲着正举起椅子要摔的史云海大喝一声,并快步上前劈手夺过椅子扔在一边,星目怒视着张牙舞爪的史云海道:“你以为这是哪里,可以为所欲为?”
“你谁啊?”史云海手一扬,呸一声朝地上吐了口痰道,“一个小小的县招商办有多了不起?我还就为所欲为了,你怎样?”
他说着顺手抄起桌上的镇纸哗啦一声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扫到地上,韦霞气得浑身抖,抬手指着史云海道:“史云海,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史云海靠近韦霞一步道:“跟谁说话?跟狗啊!你们不都是邝阳的狗吗?哈哈……啊!”
孟谨行甩手直接给了史云海两个大耳刮子,“劈啪”声既清脆又响亮,把屋内的韦霞和屋外的曹萍同时给吓了一跳,史云海则捂着脸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打了!
“日你仙人板板的!”史云海回过神后立即朝孟谨行冲过来,举拳直捣孟谨行面门,被孟谨行双手夹住往前一送,脚底一滑直接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嘴里一句“反了你敢打爷爷”才吐出前面仨字,就被他自己换成了“哎哟喂!”
曹萍在门口闷笑,拦住那些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都回去工作,有什么好看的!”
史云海好不容易站起来,呲牙咧嘴摸了屁股顾不了脸上的火烧火燎,眼神复杂地看着孟谨行问:“你是谁啊,跑这里管闲事?”
“孟谨行!”孟谨行冷冷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回头对曹萍说,“回头找办公室的人搞些地毯来铺上,地砖太滑!好在摔的是咱们自己的工作人员,要是摔了客商,黄了投资,谁负责?叫司机陪小史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摔伤。”
韦霞对孟谨行当面扯谎的做法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史云海又看看孟谨行,总觉得不能睁着眼瞎说,心底又隐隐觉得史云海该打,罪过远大于孟谨行打人。
她这边在纠结,史云海早跳了起来,“主任第一天上任就动手打人,你真有种啊!怎么着,敢打不敢认啊?”
孟谨行嘴角一扬,问曹萍:“刚刚这里有人打人吗?”
曹萍双手一摊道:“没看见。”
“你!”史云海手指连连点着曹萍,“好样的,曹萍,了不起了,终于找到个跟你一鼻孔出气的主了!”
他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韦霞道:“你最讲原则,你说呢?”
韦霞嘴唇一哆嗦,犹豫着看看曹萍,又望望孟谨行,咬咬牙道:“你自己滑倒的!”
“好哇!”这下轮到史云海气哆嗦了,他不停晃着脑袋道,“你们够种,劳资报警!”
“你受伤了,我替你报警吧,是报给蔡头呢,还是报给章书记,又或者直接报市局?”孟谨行一脸认真地问,“要不请示一下史市长,问问他这情况报哪里、报给谁更合适?”
他说到做到,果真直接走到电话前,摸出裤兜里的通讯录,翻到史瑞年的电话,开始拨号码。
才摁下两个号码,史云海就顾不得浑身的痛,扑上来一把卡住插簧,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撂下这仨字,史公子一手捂着脸,一手捧着屁股,蹶蹶拐拐地走了。
走廊里很快传来几声低骂和看客的唏嘘。
曹萍走进来,与孟谨行一起帮韦霞收拾弄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三人六手,一会儿工夫,屋子就恢复得井井有条,韦霞朝孟谨行道谢,孟谨行却指指曹萍说:“你去忙吧,我和韦主任聊一会儿。”
曹萍点头走了出去,孟谨行也不跟韦霞客气了,坐下来直接问:“跟我说一下你们争执的原委。”
陶斯亮向来的作风就是见功劳上、遇事就躲,整个一办一局的人都习惯了他的作风,孟谨行初来乍到不仅打了史云海,还直接顾问矛盾原由,让韦霞有点不适应,静想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起因道了出来。
史云海有三个牢友在上山前就是长丰的老混混,都颇有些家底。
下山后也都不愿进工厂,做小生意又嫌辛苦,想收保护费又苦于蔡匡正三天两头搞严打,觉得世道越来越难混。
他们和史云海喝酒时吐苦水,史云海拍胸脯说有办法让他们挣快钱,当下四个人就商议着搞了一个八方公司,开始套钱的勾当。
“我们能有让他们套钱的政策?”孟谨行奇了,史云海看来是个钻空子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