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意合股成立旅游公司,参与双桑榆旅游业开,我觉得他们完全可以在旅游和药材两个方向上跟创天展开一番竞争……”
肖云山静静地抽着烟,仔细聆听孟谨行的建议,内心渐渐有不同的想法。
西南经济虽然落后,但得益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山清水秀风光迷人,历来旅游业较为达。
即使长丰县建国以来没有开展旅游业务,但从省到市再到县,旅游公司不在少数。
自从长丰旅游开规划通过后,省内已有大小数十家旅游公司蜂拥来到长丰,频频与郑三炮和他接触,都想在长丰旅游开项目上分一杯羹。
原本,创天有意在投资中囊括旅游项目,肖云山认为这是翁灿辉带来的企业,让他们做,谁也不能有什么意见,但他在省却人情麻烦的同时,也深刻体会到创天这种大企业在利益诉求方面的精明,其层出不穷的要求也是颇令人头疼。
孟谨行提出让雁荡商会与创天展开竞争,让肖云山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既然桑榆是试点乡,干脆放手让孟谨行折腾一下,一来可以挫挫创天的锐气,二来也能让那些想参与进来的旅游企业顺口气,三么,以孟谨行对邬雅沁的救命之恩在那里挡着,即使翁灿辉生气,这火也不能出来。
他终于打断孟谨行滔滔不绝的叙述,“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有许多需要政策磨合的地方,不能操之过急。这样,你先弄份报告上来,把要点列清楚,我跟县委其他领导沟通后再作商议。”
孟谨行头一次向领导详细汇报自己的工作思路,因而说得又细又繁琐,务求让领导多方位完全了解自己的想法,直到被肖云山打断,他才猛然醒悟,自己面对的是上司,简明扼要的汇报方式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难得有机会单独向您汇报工作,一兴奋就胡言乱语。”
“呵呵,我觉得很好嘛,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想法,否则,我们的干部岂不都是暮气沉沉?”肖云山说完端起茶杯慢慢地吹着浮沫。
孟谨行立刻站起来说:“打扰您很久了,您要是没有其他指示,我就告辞了。”
肖云山放下杯子道:“也好。”
“您早点休息。”孟谨行往门口走去,刚把门拉开,他突然想起一事,又转身看着送他的肖云山,不好意思地问,“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问?”
肖云山收住脚步说:“什么事?”
“我听说,国家今年对扶贫资金申请有了新规定,不知道文件什么时候会下到我们乡里?”
“你们没收到文件?”肖云山愕然地瞪大眼睛。
“没有啊!”孟谨行道,“会不会是我上任前下的,我不知道?”
肖云山皱眉凝视着他,想了想说:“按照县政府的规定,这个月中旬要完成各乡的申报工作。你回去再查查,说不定下面还没汇报到你手里,你最近住院比上班频繁。”
孟谨行讪笑一下道:“那我再查查。县长再见!”
话虽应了,孟谨行回去的一路却直犯嘀咕。
如果财政所真的上报申请,势必要来让他签字,就算他住院,何其丰如果知道有此事,会想不到要利用这笔资金建乡村道路、扶持乡村教育?
这事太古怪!
胡四海话说一半的态度就说明,背后又有文章。
他一边开车一边叹息,似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左右各种事情的方向,把本来好端端的各种政策,弄得面目全非。
回到桑榆,那幢破败的办公楼三层最东头的办公室,射出昏黄的灯光,孟谨行隐约看到何其丰在窗前抽烟,他下意识抬腕看了下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七分。
他停了车,快步奔上楼,直接进了何其丰的办公室。
“在等我?”他进门就问。
“总算回来了!”何其丰扔了烟,走到孟谨行跟前,两只手掌扶着孟谨行的肩膀,重重地摇了两下,“小孟,梁敬宗被拘捕了!”
短短两句话,孟谨行在何其丰的眼中看到无数流动的情绪,那是一种压抑许久的愿望得以突然实现的兴奋,也是一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
是啊,这一次,桑榆真的变天了!
孟谨行心想,何其丰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