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为民对如何处理村长老孟心里早就有自己的想法,见秦尊似有支持自己的神情,郑为民感到很欣慰,说明秦尊这小子还不算太糊涂,把老孟这种有后台的村干部整下台,是自己在全镇树立威信的最佳切入口,就是要给村镇违法乱纪的干部以警告的目的,以后只要是侵害老百姓的不法行为,无论是谁,绝不手软,必须严惩。
此刻,见秦尊问自己,郑为民不假思索地回道:“孟富贵,这种道德品质怎么能干村长,这种人必须下台,否则,是对小阳村的老百姓不负责,秦书记这就是我的意思,你是书记,一把手,这事还得需要你最后拍板。”
秦尊听见郑为民在自己面前说话很平和,语气也很尊重,不觉心里一颤,要知道郑为民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今天这家伙倒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倒真的好像下级见了上级一样,要知道郑为民现在也是红头文件认可的正科级镇长,跟自己这个镇长党委书记平级,虽然自己是书记一把手,也不至于让他如何左一个秦书记,右一个秦书记的叫着。
尽管从表面上看郑为民对秦尊的尊重没有作伪的成份,但鉴于两人交往的历史,秦尊还是不太相信郑为民真的尊重忌惮自己,反而从他的反常举动中,始终隐隐觉得郑为民背后肯定在玩什么小动作,秦尊尽管人品一般,但脑袋不笨,他直视着郑为民的眼睛,暗中琢磨着郑为民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从郑为民下决心整治村长老孟这件事猜出,很可能是郑为民怕自己不同意让老孟下台,降底他的威信,让他在镇干部面前丢尽脸面,要知道刚才村长孟富贵跟郑为民叫板时,镇干部们都站在边上围观看热闹的,如果不能把村长孟宝贵怎么样,以后他这个镇长还怎么树立威信。
既然想明白了这事,秦尊似乎心中豁然开朗,也不必担心郑为民在自己的背后玩什么小动作暗害自己,想到这儿,秦尊不觉呵呵笑道:“郑镇长,既然你都说了,我还能不支持你,孟富贵素质确实差劲,他不下台谁下台。”说到这里,秦尊为了不想得罪孟富贵背后的关系,想着把责任完全推给郑为民,笑道:“郑镇长,这事具体有你负责,你想怎么办,由你自己把握就行了,我尽量配合你。”
郑为民知道秦尊的意思,是不想自找麻烦,郑为民并不介意秦尊这种华夏式的小聪明,他要的就是不让秦尊从中阻拦自己对村长老孟打击,既然秦尊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那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为了让这事做的合情合理,郑为民笑道:“秦书记,感谢你的大力支持啊。”
秦尊呵呵一笑:“应该的。”说到这儿,秦尊想到了自己跟北岛药业总裁林野的幕后交易,给自己行贿的事,不觉心里颤了颤,要知道这可是相当敏感的问题,一旦让人知道了,说出去,那对自己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秦尊最怕郑为民在跟北岛药业纠缠的过程中,现自己的问题,为了转移郑为民不再纠缠北岛药业,秦尊向郑为民示好道:“郑镇长,你放心,处理孟富贵这事,需要党委出面的,我会尽量给你提供方便,比如说开个什么党委会之类的,我一定会为你创造条件。”
“行,我要的就是秦书记你的这句话,孟富贵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我会尽快把这件事落到实处。”见事情谈完,郑为民不想再在秦尊的办公室呆下去,告辞道:“秦书记,你忙吧,我走了。”
秦尊点了点头,似乎比郑为民刚进办公室时,要礼貌了很多,他站起身目送郑为民走出办公室,只是在郑为民走出办公室之后,秦尊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冷之色,他知道今天他跟郑为民之间达成最终结果,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妥协,并没有真正和好,而且自己跟郑为民的关系不可能和好,郑为民对于秦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让秦家家破人亡,郑为民对于秦家就是千年难遇的克星,必须除之而后快。
此时,秦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北岛药业背后存在着巨大的阴谋,而郑为民正是调查阴谋的主要负责人,一旦阴谋被揭穿,给他秦尊带来的打击将会是灾难性的,这一点,秦尊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极力维护北岛药业,只是为了镇里丰厚的财政收入和自己受贿隐情不被人现。
此时,郑为民走到办公室,见没有村长孟富贵,坐定之后,他给副书记代宾打了个电话:“代书记,我是郑为民,孟村长在不在你办公室?”代宾见是郑为民的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要知道陪村长老孟确实很费精力,老孟占着自己背后的关系,时不时骂几句郑为民,让代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毕竟老孟弟弟的官职在那里摆着的,自己这个乡镇小领导还是十分的忌惮,如果把老孟得罪了,保不定告自己一状,自己这个副书记能不能保的住还真不好说,更别说调到县里去展了。
“在在在。”代宾连续说了三个在,他太想让老孟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室消失了,这家伙说话瓮声瓮气,嗓门还特别大,尤其抽烟,一般烟还瞧不上,软中华一支接着一支的抽,让代宾的办公室满屋子都是烟雾,要不是代宾及时打开窗户,真的要被烟呛死。
挂断了郑为民的电话,代宾转头对村长孟富贵说道:“老孟,郑镇长叫你去他的办公,我现在就送你过去吧?”代宾为了不激起老孟的不快,尽量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去就去,怕个鸟,他郑为民算个什么东西,尽敢跟老子过意不去,我倒要看看他郑为民今天能把我孟富贵怎么着?”孟富贵从沙上站了起来,拍着胸脯朝代宾瞪圆了豹眼,狠道。
代宾不置可否,也不敢多嘴,只是呵呵笑着,朝孟富贵做个了请的手势,笑道:“孟村长,我们走吧。”说着,代宾带头向外走去,见代宾走,村长孟富贵二话不说,扭了扭脑袋,脸上呈现一股不服气的神态,气呼呼的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