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西南潮湿的空气中还带有点点阴浓的气息,最茂盛的季节替代了万物复苏,一声不吭的土地不知何时破了一层土壤。和煦的阳光消散了它往日的炽烈,这时候它的眼睛像同情人的眼光一样温柔,为不幸的人撒下几滴泪水,又恢复了他的一点知觉。
被吊在树林下的燕离,遍体鳞伤。
两个克隆人,赤裸着粗壮的臂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像是普罗米修斯身旁的那群秃鹫一样。这群克隆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就在今早上,这个俘虏受到了他们的凌辱,一场场刑鞭无情地甩在他的肉体上,像是舞女狂妄的黄发,又像是空中贪婪的秃鹫的嘴,每一下都是对他肉体上的鞭笞。
身上被扒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背心,背心也在刑鞭的吞噬下破烂不堪。皮开肉裂,伤口暴露在赤裸裸的空气中,任风割弄,任雨侵蚀。他已经被吊了一夜,眼睛已经模糊,不是因为泪水湿了他的眼,而是血糊了他的脸。伤口上的那些血终于凝固了,却在今早又添了不少新的伤口,血再一次顺着湿红的背心割破他的肉。衣衫褴褛的他或许早该流尽他的血液,以换得一场世俗的解脱,那群混蛋,现在还妄想让他成为一名人质,然后再去威胁。我呸。他心里骂着,即使现在视野模糊,但他还能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没能拉响光荣弹已经让他作为军人成了俘虏而感到耻辱,他们还在考虑自己,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些情报,兼职异想天开。
宁求一死,何且偷生!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嘭!”一枚狙击子弹镶进一名克隆人的大脑,他头一斜,倒在一旁。
所有的士兵被这一击吓得不轻,但他们只能大致确定一个方向,至于具体位置没有人清楚。燕离睁开模糊的双眼挣扎着抬起了头,他认为是有人来就他了。
确实有人来了,但起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救他,他的到来只是为了端掉这个点,却在看到燕离的那一刻临时改变了注意。
是的,就是栩尘。
一个月后,再次见到他,居然是这个样子,那一刻他的心像就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在这!别管我!向我开枪!”燕离发出声嘶竭力的喊声。
他愣住了。
又放了一枪,子弹直接穿透另一名士兵的大脑。又一个士兵倒了下去,所有人都躲在掩体后面,连一根指头都不敢露出来。全场,除了披着伪装网的栩尘,只有燕离一个人暴露在两者战场之间。
“去把他放下来。”一个少尉说了句,士兵从掩体中钻出来,迅速朝着木架冲了过去。燕离斜眼看着一个身影窜到自己脚下,然后伸出手来准备打开绳子,却在他还没触及绳子身体一下子迎了上去,扑倒在木架之下。
燕离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他现在所说出的话几乎都需要耗费他坚持下来所剩无几的能量。“我是燕离!我不做俘虏!向我开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向谁喊,他发出的声音比起刚才小了很多,甚至不确定对方听不听得到。可是,现在在木架上受尽凌辱,任人宰割,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还不如让他一个痛快。他喊了几声,身体上的那些伤口再次破裂,嘴角已经因干渴而裂出血丝,血迹斑斑的他也不知道对方还能否认出自己,但他真的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少尉心里猛的一震,他想抬起头,却又忍不住缩了回去:“你们看到他在哪里了么?”
士兵们摇摇头。
少尉把目光投向了奄奄一息的燕离。“他们会不会朝他开枪?”士兵问,少尉咬了咬嘴唇,戴正了头盔,他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真的向燕离开枪,但他接到的指令就是:绝不能朝燕离开任何一枪!
又是一声剧烈的枪响,一个克隆人刚准备露出头来查看形势,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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