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都能做嫂嫂……什么的。”皎皎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无比嫌弃道,“月犴族的那群野人,连禽兽都不如,姐姐从富得流油的皇都来,我以为姐姐生活的家乡天天唱歌跳舞,没有这么野呢。”
晴兰拍打了下皎皎的脑门,道:“快闭嘴,不许再说了!”
这么一想,这可笑的规矩,确实和月犴那群野蛮人没两样了。
皎皎问道:“那……姐姐现在为什么又开心了?你不想去揍老大了吗?”
晴兰沉默了好久,慢慢开口道:“我开心……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知心人。他知我为何难过,知我心痛在何处,其实我并非全是在恼这样的规矩,而是这种……这种面对荒谬的无奈和无力,是怕因为他,让从小在我身边陪伴我的人离心,我的恐惧和害怕他都明白,皎皎……做贺族女人,比做皇都女人开心多了。”
皎皎道:“你不能因为老大是贺族的,你就说贺族比家乡好。”
“真的……”晴兰小声道,“你若去皇都看了,你就知道……这些和月犴族一样野蛮无理的规矩,让好多好多女人心碎而死,大家却习以为常,每天都是这样。”
皎皎听不太懂,但却本能地抖了抖。
晴兰笑道:“所以,皎皎还不快些读书?你若不好好读书,待会儿你哥哥看到你,一定会把你绑在箭上,射飞出去。”
皎皎呜呜摇头:“……我就知道老大是个染缸,这就把娶来的新媳妇传染了!”
“晴兰——”步溪客抖落身上的雪花,双手捂着怀里揣着的油纸包,一步一个脚印走来。
皎皎听见了,瞬间翻身而起,抓起书本摇头晃脑读了起来。
晴兰站起来,微笑迎接他。
步溪客走过来,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他道:“先别过来,有寒气,让我暖暖再进去。”
他怕打着身上的雪花,脱了冒着森森寒气的银甲,跺了跺脚,接过晴兰递来的巾帕擦着头发。
“雪下好大。”他说,“还好这里暖和,等明日雪晴,我带你去寻梅。”
皎皎:“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我也想去……身有所忿懥梅花好香……我也想去。”
步溪客笑了一下,掏出怀中的油纸包:“猜猜是什么?”
皎皎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步溪客一层一层揭开油纸包,露出两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皎皎口水飞流直下,馋巴巴盯着看,像个小野狼,控制不住脚飘了过来。
步溪客拿起一串,给晴兰:“快尝尝吧,很爽口的。”
皎皎咩咩叫道:“哥……”
晴兰都要乐出声了,她目不转睛盯着步溪客,不去看皎皎渴望热切的眼神,说道:“谢谢驸马。”
“哪里。”步溪客挑眉道,“你一串我一串,吃完我堆雪人给你看。”
皎皎汪汪叫道:“哥——”
步溪客横过糖葫芦,作势要咬,皎皎再也忍不了了,嗷呜一口,叼起两颗糖葫芦就跑,口水拉得老长。
静默许久,夫妻俩笑作一团。
步溪客把皎皎喊回来,把这串口水糖葫芦给了她:“拿去吧,就是给你买的。”
皎皎呜呜感动,一边嚼一边道:“哥,公主姐姐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好人!!”
步溪客一怔,握住晴兰的手腕,举高来,问道:“你先别吃,我要问问你,今日,你和皎皎闲来无事,突然夸我好了?”
晴兰摇头:“夸你坏!”
步溪客笑道:“小姑娘,有什么心事就说,你瞒不过我,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了。是皎皎气你了,还是你夸我夸哭了?”
晴兰不语,脸色也沉了几分。
步溪客似乎知道她因何落泪,微微笑了笑,把她搂在怀中,轻声道:“所以……我才心疼你。”
心思细腻又善良通透的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因何郁郁不欢。
晴兰轻声道:“心疼我嫁了个好人吗?”
步溪客笑了起来,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心疼你跟着冰糖葫芦一样,又酸又甜。”
“我……想跟你说件事。”晴兰鼓起勇气道。
“好,我听着。”步溪客说,“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决定了,我都赞同。”
吃完冰糖葫芦的皎皎折了回来,眼巴巴盯着晴兰那串,万分不好意思地搓手问道:“那个,你们这串还吃吗?不吃的话,可不可以……嗯?”
哥嫂二人笑倒在地。
于是皎皎又被串了回去,晴兰的那个糖葫芦插\\在不远处的桌案上,诱惑着皎皎,而步溪客和晴兰却到了院子里去堆雪人。
听着哥嫂的欢声笑语,皎皎耷拉着脸,叨叨着:“等我爹回来,我一定要爹把你也串起来……就跟糖葫芦一样!我要爹给我买一屋子的糖葫芦,我让你看着我吃完!”
一个雪球飞来砸在她小花袄上,步溪客悠悠道:“有咒我的闲工夫,不如好好想想你上午做的功课,一字不差的给我背出来,我就让你也来玩雪。”
皎皎:“……呸,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