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苇念念不舍的目光之中,玉尘拽着白紫苏就离开了,又辗转了数日,白紫苏跟着玉尘优哉游哉地旅行着,走到了另一座凡人的城池里。
此时天色将晚,余晖煌煌,将整座城都映照的一半明媚一半暗沉。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白紫苏还没坐稳就被玉尘拉了出去。
这里的坊间夜市极为热闹,大多街道都是华灯笼罩,温暖昏黄的烛光照在人们的侧脸上,就连笑容也柔和了几分。然而白紫苏跟在玉尘的身后,却渐渐走入了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偶闻鸡犬猫鼠之声,似乎与外面的喧闹格格不入。
白紫苏四处张望,这里屋舍简陋,仿佛鲜少人住,屋檐下的白色灯笼发出惨白的光,徒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越是走入这条小巷,白紫苏好像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她微微蹙眉,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尸臭味。
玉尘走在白紫苏的前侧,转而又拐进了一条更为潮湿黑暗的小巷,四处光秃秃的,就连一点杂草青苔都没有,唯有一盏特别小的白色灯笼显示着此处还住有一人。
还不等白紫苏他们走进,从有些破败的门里走出来一名神情憔悴的男子,他见到白紫苏与玉尘的身影显然被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到来,但是回过神来又用理解和悲悯的眼神望着他们。
那男子轻声说道:“你们也是来找徐老头的吧,也不知道你们家是谁去了,但是……反正都一样,人死了都是一抔黄土,不值一提的。”
白紫苏似懂非懂,看来师父要拜访的应该是徐老头吧。
那男子从他们的身边的经过离开,玉尘这才敲响了徐老头的门,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玉尘道友,一别三百年,你居然还没死,真是稀奇。”
玉尘推门进入,里面一间小小的庭院,角落里是一株又瘦又秃的枣树,在这个夏末秋初时节都已经没有一片树叶,仿佛已经枯死了似的。
脚下的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如此潮湿的地方,却没有一点苔藓的存在,庭院里静悄悄的,连门外偶尔听到的虫鸣都丝毫听不到了,整个院子好似陷入了死气沉沉的氛围之中,宛如行将迟暮的老者还在苟延残喘着。
白紫苏随着玉尘走入了厅堂,里面有几具桌椅,白森森的墙上挂着四幅卷轴,分别是春夏秋冬的美景,只是好似这冬景还没有画完,就连墨迹还未干。
须臾,从侧门走进了一名头发霜白的老者,他老得不像样子,岁月雕刻着他满脸的褶子,弯腰驼背,好似在承受着数不尽的苦难,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一片,就怕连眼神也不好了。
这应该就是徐老头了,白紫苏心想。
玉尘瞧见徐老头这幅样子,也不搀扶几下,反而对于他慢悠悠的举动而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白紫苏说道:“他姓徐,别看他老得这个样子,其实也才一千来岁而已,装得这个样来骗人的。”
白紫苏还是恭敬道:“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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