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的神情显然有后悔之色,她没想到卓文竟然有应对之法,眼下自己盲目上台怕是给他找麻烦了,而且看到战牛的威力以后,她不禁是一阵后怕,真的难以想象当时到底是一股什么力量驱动着自己上台来,莫非这就是自己失去已久的“勇气”么?
“去死吧!”林扞恼羞成怒之下,已经不管德那么多了,牛头一转,竟然对准了卓雅冲去,在他看来,杀不了卓文,毁了他在意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小妮子啊!”卓文苦笑地摇了摇头,口中念念有词:“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词落,脚下画板鞋竟然迸发出光彩来,使卓文的身子更轻盈了半分。
也是最近卓文才发现,不止是纸中提字,哪怕是口中朗诵和画作相对应的诗词和台词,也一样有强化效果,但是强化的幅度不大,最多每次也就是百分之五左右,不过这也算是聊胜于无了,这也是为什么疾风剑豪出来的时候他总要念上一句“面对疾风吧”的原因。当然了,滑板鞋的样式是根据这个时代的鞋子进行改造的,毕竟前世的东西卓文可不敢乱画。
卓文脚下一动,如冰中滑雪,下一刻就滑到了卓雅身旁,双手一伸,将之公主抱起,战牛横冲而来,却只能和卓文擦肩而过。
“月光下,我看到自己的身影,有时很远,有时很近,感到一种力量驱使我的脚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
此刻,正如卓文口中的台词一般,脚下的擂台对他来说,竟然光滑如镜面,飘飘然几个闪身的动作,就仿佛是魔鬼的步伐一般,接连闪躲了林扞笔下战牛的逐个角击!
“够了!林扞你已经输了,还不快住手!”这时,朱公终于看不下去了,一笔挥出,顿时冲出一只象般大小的巨型驯鹿,直接一角顶灭了林扞的战牛。
朱公不愧是形似境的高手,笔下驯鹿的威力巨大无匹,初一登台,就仿佛王者降临一般,一个蹄子踏下去,就是石制的擂台都被踩出了裂纹。
陶公不由叹了口气,只能宣布:“比赛结束,林扞犯规,卓文胜出。”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失败的刺激,还是受到朱公驯鹿攻击的强烈的反噬,林扞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出来,喷在了石桌之上,口中不断大喊:“不,我没输!高古游丝乃是王者之线,怎么可能输给琴弦这种平民之线!我还能斗图,我要战斗!”
可话虽然这么说,他却连笔都握不起来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还不给我滚下去!”陶公冷喝了一句,心道这林扞实在太沉不住气了,竟然当众撒泼,他以为观众们都是傻子看不出事情的端倪吗?你小子要真打得过卓文,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犯规的阴招!
可惜,林扞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疯了,因为输给卓文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当着梁思的面输给了卓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他笑得疯狂,一幅蔑视所有人般的狰狞之色,高傲地指着这些人,倨傲地吼道:“我会高古游丝,我乃是最高贵的画师,你们这些只会琴弦铁线的垃圾,怎么配和我林扞相提并论!”
听着林扞这蔑视天下般的谩骂,学子们面色纷纷阴沉赤红,原本那些支持他的人,此刻也不由纷纷倒戈,心道你林扞未免是太过分了,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也不带这么蔑视人的,我们又没有对你怎么样,打败你的是卓文好吧!?
“呸,什么玩意,你还真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和人家卓文打,人家卓文比你早召唤两分钟都没攻击过你,你倒好,趁人家不注意,竟然偷袭人家,就这人品,呸,羞不羞人?”
“就是啊,现在想起来,那卓文虽狂,但句句都说得在理,相比之下,这林扞倒真是无理取闹了,亏大伙刚才还那么支持他,原来不过只是一个自暴自弃的浮夸之徒而已。”
“哼,武人之子终归是武人之子,永远都是那么毛躁冲动,果然是难成大事。”卓峰不屑地评价。
看到林扞这等模样,朱公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打击太大了,这小子恐怕绘心已经出现裂缝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直接破碎绘心,虽然是他自己自食其辱的后果,但自己毕竟也是为人师表,不能坐看这种事发生,连忙绘才汇去,先稳定住他的心绪,这才派人想把林扞强行带下擂台,只是没想到卓文这时却拦住了朱公。
“卓文,你已经赢了,还想干什么?”朱公面色有些不悦,以为是卓文得理不饶人,卓文却是笑了笑,放下卓雅走了过来:“朱先生此举,只能解标,不能治本,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让我来吧,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得到卓文的保证,朱公沉吟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卓文得到允许,走向了林扞。
林扞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着面前这个从容淡定向自己走来的翩翩少年,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恨不得想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林扞,我问你,此战,你服不服?”卓文笑道,仅一句话,却叫周围的人听来都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不管怎么看这卓文都像是在找茬,朱公老眉一皱,不过却没阻止,他相信卓文不是一个毛躁的人,他应该懂得事态的轻重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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