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干什么?
宁辣子的眼睛眨了又眨,一副被雷劈到了的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蹲在地上的苏柳。
只见她一手轻轻地托起了那只青色月牙,闭上了眼,小嘴嘟长,竟往那月牙亲去。
啜的一声,宁辣子立时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看着苏柳那嫣红的小嘴,脸一阵阵的发烧。
啪的一声,他将窗棂上的一角给掰了下来,声响惊动了苏柳,她嘟长的嘴还没收回去,就这么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随即都反应过来。
“啊!”
“嘭!”
尖叫声和用力关窗声不约而同地响起,把山林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
苏柳双手捂着热得快要烤熟的脸,想起自己对着两棵菜说的话,还做出那样的举动,被那黑面神全听了看了去,就觉得一世英明都毁了。
丢人啊,丢死人了!
苏柳嚎了一声,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丢人过。
吱呀一声响,苏柳转过身去,宁辣子站在了门口,两人一对视,她的脸腾地又烧得更红。
怎么办?先发制人吧!
对,就这样,苏柳立时就跳起来,冲着宁辣子道:“大叔,你怎么在家也不应声,还,还躲在屋里偷听我说话。”说着说着,她的脸**辣的。
大叔,宁辣子又摸了一把脸,哼了一声,也不理她,走到屋角堆着的柴前,抄起斧头就砍。
苏柳愣了一下,有些讪讪,人家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也是,都一把年纪了,应该很老了吧?
苏柳偷偷看过去,他一身布衣,乌黑的头发倒不见一丝白发,用条布斤扎着,因着如今天也渐渐的热了,上身穿的是一件背褂子,露出两条肌肉发达的手臂。看他的侧面,因着满脸胡子,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不过,他那对眼除了冷漠,隐隐的还有些沧桑。
该是个大叔吧,不然少年郎怎么会有这么沧桑的眼神,苏柳想到宋萧那骚包的样子,一对比就越发肯定了。
“大叔,你今儿没去打猎么?”见他不理人,苏柳也不介意,搬了屋前的小凳子坐在不远处问。
噼啦,一条手臂粗的木头被劈开两半,宁辣子没作声。
“大叔,你来这里多久了?”
还是不应。
“大叔,你多久去打一次猎?”
苏柳接二连三地问了好几个问题,宁辣子却一条没答,她不由有些气恼,语气冲道:“大叔,我和你说话呢,你又不是哑巴,好歹应一声吧?”
“你的菜种完了吗?”宁辣子将砍好的柴堆在一起,转过身来问。
“嗄?”苏柳微怔,随即笑道:“都种好了。”
“那就滚回你家去。”宁辣子指着篱笆门喝了一声,转身就往屋内走。
苏柳跳起来飞快地抓住他的衣尾,说道:“等等。”
宁辣子看着自己衣角上的小手,脸黑的不能再黑,这还是姑娘家吗?光天白日,和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她娘就没教她男女大防吗?
“放手。”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不放!”苏柳瑟缩了下,却还是强硬地道:“除非大叔你答应明儿个去打猎的时候带上我。”
苏柳想过了,如今她没有半点本钱,唯一的二两银子又买了辣椒种子,也是分无分文了,没有本钱,就什么事也做不了,怎么让陈氏和苏小过上好日子?
想来想去,她就想到了山上。
山上的资源多,猎物,草药,那都是银子,可打猎,她也没那好身手,就又把主意打到宁辣子这边来了。
她不会打猎,可做做副手,捡这捡那总是能的,若能学个一招半招就更好了。她知道自己确实厚脸皮无耻了些,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人至贱则无敌,顶多以后发达了,还他人情好了。
所以,苏柳就求到了宁辣子这里。
“大叔,所谓一人计长,二人计短,多个人多条路,你就让我跟着你打猎吧?嗯?”苏柳仰着一张素白的小脸,脸上堆满了笑,似是怕宁辣子不答应,忙又道:“你放心,我也不要多,你只要匀一点给我就成了,呵呵。”
宁辣子的唇抿了起来,忽而用力甩开苏柳的手,冷道:“就你还想打猎?是想捡便宜吧。”
心下却想,这丫头没有半点男女大防的意识,他再怎么样,再看不出年纪,也是个男人,可她却没有防备,是太容易轻信人,还是没有半点羞耻心?
虽说乡下长大的丫头都粗野,也比城里的姑娘要放的开,可到底是未嫁的年轻姑娘,这么围着个男人转,实在有违闺誉,她就不怕村里的人说闲话?
本就名声不好,要再加上这么一条不知廉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滚回去。”宁辣子想及这点,走进屋里。
“大叔。”苏柳想也不没想地追了进去。
进了屋,才发现里头布置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些杂物,简单的不能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