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嬷嬷给她梳洗打扮,嫁衣美艳绝伦,只是颜色却并非正红。
等戴上喜冠,盖上盖头,往轿里一塞,她接受了记忆,如果精神力甚好,读取记忆半刻钟都不要。
林首辅权倾朝野,家有一女,年方二八,有倾国之色,煊帝心悦之,以贵妃之礼迎娶。
遥看凤撵远去,林如海心里是有不满的,贵妃也是妾,他的女儿,给皇帝做妾,他也觉得是委屈了,只是圣意难为,只能捏着鼻子给女儿送到宫里去了。
想他如今正值壮年,少了也能护女儿二十年,煊帝便是看在他的份上,也不能少了林白白的荣宠,待生个一子半女,以她的身份也能养在自己膝下,日后待煊帝去了,出宫与子女住,也受不了旁人的气。
女儿前脚刚出门,首辅大人连皇帝都给编排死了。
仪仗队走得慢,一步三摇的,林白白掀了盖头,摘了花冠,捧着手里的吉祥果,用喜帕擦了擦,咔擦咔擦啃着。
一大早的就给她拎起来,折腾了许久,连口水都没喝上,又扔到了花轿上,早都饿了。
等到花轿停了下来,她忙把喜冠一带,帕子一盖,端正的坐好。
帘子被撩起,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喊道:“请贵妃娘娘下轿——”
搭着陪嫁丫鬟小环的手臂下了轿,一只男人特有的宽厚手掌将她牵了过去,垂着头,能看到明黄色的袍角,和上面的半条龙盘云纹路的刺绣,应是煊帝无意。
煊帝牵着她一路慢慢走,有台阶的时候小心的提醒着,极尽温柔体贴。
入了殿内,屁股底下是膈人的花生桂圆等物,她忍住想摸了一个出来吃的冲动,喜娘递过喜称,煊帝挑起盖头,下面是林白白的倾国之色,晃得煊帝恍惚了一阵。
他并非是个贪色之人,纳林白白进宫,也不过是为了平衡前朝,曾遥看过林白白一次,知道是个美人,今日一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他心中有些自得,这样的女子,合该为天家所有。
自转身在桌上倒了两杯酒,一杯塞到林白白手里,看样子似乎是要与林白白喝一杯合卺酒。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贵妃也不过是个妾,皇帝的合卺酒,理该只有皇后才能喝的,林白白仰起来,笑着看他:“臣女不敢。”
煊帝又是一个晃神,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个时候,还自称臣女?”
“太庙未祭,玉碟未上,太后未拜,皇后娘娘未叩。”林白白看着他,神情冷冽妖艳:“妾就是妾,未得正妻允可,岂不是私相授受?”
“你这是在恼朕?”皇帝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臣女不敢。”林白白仍是那个一件倔扭的死样。
煊帝突然就心软下来了,何必与个小姑娘置气,她生得貌美,林家上下对她多有疼宠,心高气傲也正常,这个出身,若是东宫无主,直接封做皇后也是可以的。
瞧着她身上的桃红嫁衣,想来是匆忙赶制出来的,林家为她备的嫁衣,定然是一身正红,哪怕是贵为皇贵妃,正红嫁衣也是穿不得的,于理不合,他的结发妻子,只有皇后一个,皇帝也是觉得有所亏欠,对她便分外宽松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