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图呢?克利诺斯结束了关于黑泽的话题,“图尔的同济会一定也有通往他们理想社会的道路吧?”
“是的,他们的方针没有那么的激进。”奥格奈尔说:“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黑泽的社会形态一样,他们也追求人人平等的理想。但是除此之外,他们没有确切的社会学理论支持。能做的目前只是启蒙,让人们自发的去推动社会的进程。”
“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克利诺斯问。
“这就是他们的信条,像是他们对自由经济的信心一样。”奥格奈尔说:“在没有任何管控的市场里,需求和产出总是能保持一个较为平衡的情况。市场就是一个较为简单的社会模型,理想的情况下……”他说:“图尔同济会寄希望于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利益博弈,像是商人和消费者之间的博弈一样能够把局面控制在一个宏观来看平稳的区间。但是这里也有一个巨大的悖论,你知道是什么吗?”
“被统治者几乎没有办法和统治者博弈,无论使用如何的方式组织权利,总有少数人控制着国家。那时的统治者所要担心的问题就不再是内忧外患,而是如何利用诡辩蒙蔽子民。”克利诺斯脱口而出,“先除去这个问题,自由经济的学说本身也拥有着巨大的漏洞。希望冥冥之中的平衡来维持社会的公平公正,未免太过小儿科。即便统治者和人民的博弈能够展开,可是达到理想中的社会形态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花费多少代价。”
“就像是我说的,他们主张的背后没有足够的社会学支撑。”奥格奈尔说:“而且那些自作聪明的人鼓吹的启蒙,不是通往真理的钥匙。而是烘干了即将投入火堆的木柴,现在所有抱着个人权利和民主自由的人像是干柴堆砌成山,只等着被一个疯子点燃。”
“冉特的同济会是怎样的呢?”克利诺斯问。
“老样子。”奥格奈尔说:“政治的斗争不间断的在帝都发生,人们叫那里贼窝不是没有根据的。各行各业被贵族垄断,经济在这样的环境下极为脆弱。多半的贵族有自己的门路,对偷税漏税驾轻就熟,没有足够税收的政府不得不继续铸币保障开支。而同济会在这里的工作,就是尽量维持这个国家机器继续运作。”
“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知道理想中的世界该如何达成。”奥格奈尔说:“也许那一天,就是今天。真理也许就在这扇门的后面,等着我们去发现。在那之后,我们就可以越过那些的错误误区,朝着真理指引的方向前进。”
“希望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吧。”克利诺斯感叹道。
帝国的战争虽然不乏利益的追逐,但是在同济会的眼里已然是不同的意识形态竞争。这种看似可笑的战争,在各种巧合之下发生了。
作为为国家未来提供思路的空想家,借着乱世的势力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把理想从虚幻的世界,向现实推进了一大步。现在的他们不关心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而是在欣慰自己的理论在酝酿发芽,把人类的社会推向理想的未来。
眼前的奥格奈尔·尼古拉斯也是这样的人,他说自己追寻真理的话一点不假。在那么多的学士法师之中,他是少数冷静观望的那个,也是濒临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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