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寒假很短,像普通上班族一样只放了春节短短一周的假期,之后开学就正式进入高考倒计时,宁朝夕翻了翻桌子上的台历,发现开学后离高考就只剩下一百多天的时间了,她用笔把那两天圈出来,又把陈浔的生日和艺考的时间单独圈起来。
她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还有一百多天,还有一百多天她和陈浔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宁朝夕忽然很希望时间过得快些,赶紧结束这折磨人的高考吧。
春节假期,宁母不允许她出门,只准许她在家里学习,家里就算来客人,她也不许出来迎客,就关着房门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写作业就好了,今年过年,她的表姐沈熙没有来家里做客,好像是她那边的工作太忙,过年有好几天都在加班,就没空过来,再加上宁朝夕今年高考,为了不打扰到她,沈熙只在除夕夜和新年当天给她打了个电话,祝她新年快乐,学业有成。
宁朝夕是很喜欢这个表姐的,她自己是独生子女,所以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人,她也很希望有个疼爱自己的能共同分享小秘密的姐姐,好在沈熙圆了她这个梦,虽然她偶尔也会欺负她捉弄她,但等长大之后,她对她却是极好的。
最近听说沈熙想要跟男朋友结婚,但她父母不同意,好像是嫌男方没房没车,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怕她嫁过去受苦受累,可她表姐好像执意要跟对方在一起,不管不顾的,连她爸妈的话都不听了,双方至今还在为这件事僵持着。
初三那天,宁朝夕的姑姑姑丈来了就跟她爸妈说起这件事,她当时在房间里学习,宁父叫她去客厅吃水果,她出去后就听到大人们在讨论沈熙的事儿,见她出来了,姑姑就逮着她说:“咱们朝夕啊,以后可不能像你那死心眼的表姐一样,找个家里什么都没有的男朋友,不听大人的话,到最后啊,辛苦的是自己。”
宁朝夕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陈浔和他家里开的鞋铺,忍不住道:“姑姑,对方说不定只是现在暂时什么都没有,以后有可能赚很多钱,给沈熙姐享福呢。”
听言,姑姑立马就反驳她:“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天知道他有没有赚大钱的命,如果一辈子都赚不了钱呢,那我们家沈熙不就要跟着他辛苦一辈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关键还是要看男方对她好不好,钱虽然很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的品性和修养。”宁父说。
“没有钱,这些都是空谈,品性和修养能当饭吃吗。以后结婚,没有房子连小孩的上学都成问题,到时候找谁说去。”姑姑就是一根筋硬到底,说出的话认同的观点都很现实。
宁父明显和她的想法不同,再说下去就得吵起来了,他索性闭口不言。
宁母倒是挺赞同姑姑的观点,她说:“小妹说的有道理,现在吃喝穿住行哪一样不需要花钱,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在公司上班,不也是为了让这个家能过得好些吗,不像有些人,一天到晚游手好闲。”
她这话针对的是宁父,话一脱口,宁朝夕就看见爸爸的脸色变了,然后就听见妈妈在喊她:“宁朝夕,吃完就赶紧回房间写作业,我们聊的这些离你还早,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准备高考。”
“哦。”宁朝夕摘了颗葡萄送进嘴里,她没剥皮,牙齿一咬,葡萄皮的涩意立马溢满了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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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陈浔家里开的鞋铺来了位不速之客,陈浔的父母在年初一的时候就订了大巴车去了邻市探望他的外婆,本来陈浔也要跟着一块儿去的,可陈母想到他初八就要开学了,高三学业重,这一来一回的浪费不少时间,就没让他跟着一起去。
陈浔就独自一人留在鞋铺里看店,过年人少,这整条街的店铺都关得七七八八了,只有隔壁卖日用品的李叔和他们家的店门还开着,陈浔倚着身后的货架,坐在板凳上,手臂搭着小桌子,上面铺开了一张白纸,他左手拿着笔,正试着反手画门外的景物,紧跟着,他的视线里就慢慢地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眉心处有一道骇人的疤痕,为他原本俊朗的长相大打折扣,他穿着破旧的夹克衫,嘴里叼着根烟,大摇大摆地从店门外走进来。
陈浔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睛平静无澜地看着来人,男人走到他跟前,比他矮半个头,他伸手拿掉嘴里的烟,幽幽吐了口气,难闻的烟草味瞬间漫溢在店内,男人眯眼一笑:“呵,你这小子七八年没见,都已经长那么高啦。”
陈浔微微蹙着眉,眼眸微沉:“小叔。”
来的人正是陈浔的叔叔,陈少荣,是他父亲小四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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