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火烤干,现在术士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热量而不是寒气。
“阿瑟,你的聪明可以让你成为权力的支配者——只要利用好野兽们的斗争,不仅仅是西部和东部的斗争,更加重要的是各城邦之间的互相撕咬,你就能实现你的诺言——让领主和圣域见鬼去,让人民获得自由。”奥丁提高了语调。
“不必夸大其词。术士,奥丁,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阿瑟-斯坦利双眼通红。
“请说,压抑的情绪对健康有害。”奥丁明明知道,却隐而不言。
“我想杀了你。”阿瑟的棕发已经湿透,嘴唇白得像鬼。
“你除了让我知道自己多么无用,还让我知道自己有多卑劣。你将我推向深渊,让我变得与那些野兽一样面目可憎。现在我眼里全是鲜血——你是魔鬼。”亲王的声音低不可闻。
“正视一切,只有获得权力,仁慈才有用。仁慈在庸碌之人身上只是多余的品质。”奥丁似乎没有听见亲王的指控,只是继续将他推向背离意愿的漩涡中。
接着,术士便转身离开了酒馆,留下阿瑟-斯坦利在阴暗的光线中,急促喘气。
亲王的胸口不停起伏,在空落落的粗布衣中,整个人像一具骷髅骨架。他有了新的目标,却不知为何,比以往更加痛苦了。也许是术士所谓的责任,和他对亲人朋友的愧疚,让他踏上了一条极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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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走在贫民窟的街道上,赶去与财政大臣的接头人会面——他隐瞒了会见阿瑟亲王的事实,对方以为他还在帝国神学院,与科莱利教授洽谈。
当初他们对奥丁获得科莱利教授的身份认证感到惊奇——术士在圣域中居然能有自己的势力,这是任何一股世俗力量所不可想象的。
如果他们知道贿赂科莱利只需要法术学知识,一定会惊掉下巴。
奥丁坐上了霍尔家族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颠簸过日落大道、荣耀大道和国王大道,天色已经完全变黑,像一层黑炭压在地面上,而雨水继续不停地落下,在地面上反射出一团接一团的银白色光圈。
“术士,与教授谈得怎么样?”马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他不愿意与深谷城有直接往来,他信任的是我,愿意为我提供信息。”奥丁隔着马车玻璃回答,声音在雨滴声中几乎隐没。
“术士,最好对霍尔大人坦诚,否则你将无法获得我们的帮助。南部人毕竟不是正规军。”马夫客气地说,实际上他从未将这位术士放在眼内,对奥丁的高傲态度感到不满。
“错了——没有我,你们将一事无成。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奥丁懒散地坐在软皮椅中间——又是一枚“暗钉”,他想,这些钉子对深谷城真是忠诚。可惜他们永远看不见真相。
“霍尔大人希望下次能够亲自会见科莱利教授。”马夫故意拍了一下马屁股,车厢剧烈颠簸了一下。
“比较困难,教授不喜欢会见陌生人,连圣司祭都吃过闭门羹。”奥丁完全不介意,用轻松愉悦的声音回答道。
“那么,在下次宴会前,您将不会获得任何自由,要待在「弄臣之家」里,与全国最凶狠的罪犯为伍。”车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礼貌一些。
“不需要自由——我在帝都的事剩下一件了,正准备重返南部。”奥丁懒洋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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