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也是一片麻木。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好的身上冰块才被春天的一抹微风融化,她敛回刚才定格在罗云宙脸上的眼神,叹了口气,“他在哪儿?“
“在国外,身体不太好,我把他带出国调养了。“罗云宙的声音低了下来,握着茶杯的大手不由的慢慢的收紧。
“这样最好,那我就不欠他的命了!“她的声音恍然间飘了出来,像秋风秋雨夕里的烛蜡,满是凄凉。
黑眸一惊,迅速抬起,他望着她那一张平静的脸,像是一片湖水一片安静,罗云宙聪明的得到了一个准确的信号。
“你不打算去看看他?“本来他不想让静好去。本来他以为静好也不会去。
“陪我一起去看看他,我不值得他为我付出生命。”她的声音格外的静,格外的理智,“我们都有亲人,谁都不应该去死。”
欧洲一家VIP病床里,
苍白的华圣哲瘦弱的躺在床上,呆呆的凝着天花板,像一颗呆死的老树般,似乎马上就要死去,只留下了一具干瘪瘪的树干。
罗云宙专门挑了一个华母不在的时间来了病房。
他替静好关上门,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病房前,坐在远处的长椅上,掏了一颗烟又放了回去,最后直接下楼,来到停车场,坐在车内,他忧郁的点燃了一颗烟,一缕烟雾氤氤腾起,笼住了那一后棱角分明的萧瑟面容。
病房里,
华圣哲死气沉沉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形削瘦,脸色蜡黄,没有一丝青年人的生机,眼珠里更是一片寂静萧条,更像一位上了岁数的苍桑老人。
她看到的不再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静好的脸上一片痛楚,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因为她和他的相遇让他变得如此这般,当初她真的就不应该遇到他。
一丝水气浮满了眼角,她喃喃的生气,“圣哲,你何必这样?”
“静好!”突然间那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珠活泛起来,他的目光燃着一丝枯槁里的亮丝,只是那么一点点,盯着静的方向,“静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她坐在床前,替他掩掩被子,“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倏的,华圣哲侧过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静好,“别离开我,好不好?”然后瘦得如骷髅般的大手一把握住静好刚才给他掖被子的纤软手指。
“圣哲!”她狠狠的抽着自己的手,“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很早很早的时候我们就回不去了。”她叹息的声音。
“我可以为你死,而风世安能为你死吗?”华圣哲的情绪突然间激动起来。
趁他激动的时候,云静好很镇定的从他发凉发硬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淡定的劝慰激动的华圣哲,“死能代表爱吗?只是一种愚蠢,而且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可是我说过,没有你,我会死,我死了两次了,都没有死成,你不内疚吗?”华圣哲的眼角里那一抹残存的鱼白变得凶恶起来。
与上次跳崖前他的理解包容大相径庭,甚至他甘愿当时放手自己去美国,并在德国照顾叔婶一段时间。
他突然间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变得如此的狭隘?
她不明白到底之前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圣哲,我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像青春不在,岁月老了一样,再也抓不回来。爱也是一样,不是你想留就能留住的。”她淡淡的声音,“如果我来看你,让你误会的话,我会马上离开。”
“马上走?不行,我要让你陪着我儿子,看看,你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害得我儿子有多惨!你要陪我儿子的下半生!”华母一手擒着保温桶,声音暴唳发狠的就出现在静好的背后。
一丝凉意嗖嗖的爬满了静好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