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他再次歇斯底里的发火,大手一滑,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碗什么的,全部稀里哗拉的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光光的声音。
门外所有的人都一皱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目光里的希望纷纷转向了病房里云静好的背影,她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平静着直到等风世安扔完东西。
她才淡定、安宁的蹲下身子,将东西一个一个的捡起来,不疾不徐,捡得很认真很低专注,就像是捡什么宝贝的物品似的一丝不苟。
一动一静,
一蕴一水;
消毒液病房的空气里混合着一阴一阳的气息,一急一缓,交叉运行,分道而进,辗转反侧。
“云静好,”他咬牙切齿的重复,“出去!”
抬起水眸,盈盈丝亮,仰着那一张暴风骤雨的脸,她淡定安宁,“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我为什么要出去?”
“那我走!”他气得撩被子就要下床。
“你折腾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病了,而且是那个敏感的部位?”她冷静的站起身子,将最后一个被他扔掉的东西捡起来,拍手,双手插在白大褂里。
“如果你不动手术,那么剩下人生几十年恢复的机会可是不多了,如果组织坏死,疼的不是医生!”她转身,去病房里的另一间房间,拿了酒精棉签,并在衣袋里悄悄装了一支配了药的针剂。
“你要干什么?”风世安那一双冷冰、警惕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静好一步步的走近自己,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断的用力,直到骨节儿处泛出一丝冷光的时候,黑眸骤然如霜,丝丝发凉。
看你,闹腾得,拨了针管,又摔东西,这样可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神标准!她狡猾的笑笑,双手举举棉签和酒精,然后拿出棉签沾酒精,替他擦试拨掉输液管的手背,进行消毒,很温柔,很细心,他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一丝。
他转过头去,黑眸的那一丝淡墨色渐渐隐去,那底色下的凌唳恢复到原来的浓遂,一丝星芒扫过,却也只是一刹那。
忽的,感觉手背一疼,他迅速的转过头,只见她还在小心的用棉签轻试他拔掉针头的地立,刚才像是被蚂蚁咬了下。
黑瞳微闪。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平淡如常的垂下头帮自己消毒。
几秒后,
突然他的手臂毫无征兆的发麻起来,紧接着这种僵硬麻滞漫延到了胸口,全身,四肢。
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这一景象,吓坏了病房外的所有人,都以为风世安出事了。
一脸骇然的秋穆清倏的抬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失神落魄惊恐的望着病房里的儿子,心嗖的悬到了峭壁的边缘,水眸雾气重重。
拉开重症监护室的门,风轻云淡的云静好向着王医生的方向一招手,冷静沉着,“马上抬他进手术室,准备手术。”她严肃刻不容缓的声音。
怔忡着的王医生张着嘴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当沉沉入睡的风世安再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秋穆清的腿一软,整个身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唇瓣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宇成默默的握着妻子的大手,“世安,会吉人天相的。”
“不,不光要吉人天相,我还希望他这一辈子能够幸福!”穆穆清窝在丈夫的怀中,强忍着自己那一抹胸口的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