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户扯了抹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锦衣卫的各位兄弟,你们这是……”
李盛一马当先,带着人插进广晟和守卫之间,冷着脸看也不看他,“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大人有急事也敢阻拦?!”
‘除非是谋逆造反,否则我们真是——“
百户的话被李盛毫不留情的打断,“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有人谋逆造反,我们锦衣卫接到线报,我们大人这就是要进去告急的!”
广晟听了这话心头一凛——这归根结底是他个人的事,李盛这么一说,简直就是让大家替他背黑锅,他怎么过意的去?!
“你们不必这样……”
李盛打断了他的低叹,作了个鬼脸道:“大人您要保密低调没错,但我们锦衣卫的面子和威风不能丢,堂堂指挥使大都督,怎么能让人拦在宫门外!”
他眼睛眨动冒着凶光,“不给您面子,就是不给兄弟们面子——再磨蹭,我们就强行开门了!”
后半句却是威胁那守门的百户的,李盛扯开了嗓子喊道:“我们锦衣卫以沈大人马首是瞻,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今日就是死人一个,不需要脸面了!”
仿佛应和他的话,身后锦衣卫起身喝道:“以沈大人马首是瞻!”
吼声整齐而肃杀,震得内门的少监簌簌发抖瘫软在地。
广晟看着这一群同僚属下和兄弟,眼角微微此时千言万语都太过矫情了,他拱了拱手,沉声道:“兄弟们对我的情意,我记下了,只要不死,日后必定跟大家一醉方休!”
锦衣卫众人又是齐声喝道:“跟大人一醉方休!”
这般吼声对答,让神策卫的那些人都面如土色,那百户看这局面,暗叹一声知道推脱不过,心头也略微安稳了些——锦衣卫既然以整个衙门的信誉出来一力承担,就算上头怪罪下来,也没他们这几个小虾米的事了!
他回去低语商量了几句,不多时,沉重千钧的宫门就打开了。
就算是官员和命妇,进出宫掖都是要详细检查的,只是命妇那边比较客气,通常由女官和宫女搜身,动作也比较柔和客气,但该查的一分也不会少,因此传说中的怀刃行刺,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郡进入时当然也履行了这一套,因此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致命的武器。
唯有那一身繁丽魅惑的舞衣,以及牙冠和头面首饰。
而这深殿中一抹雪亮锋芒,却是将不可能变作了可能!
昏暗之中,只见她长发披散而下,青丝三千宛如黑亮飞瀑——无数无用的宝石被抖落在地,只剩下尖锐的钗尖和簪尾,分心的掩鬓挑针……这些细小尖利的物件,在一瞬间奇异的凑拢在她掌心,奇迹般的归为一束,最后由指甲里蕴藏的不知名粉末凝结黏合,化为一柄简易的短刃!
这是她一个月之间亲自动手的成果!
如郡眸色清明而凄艳,手下却是毫不留情,腰间丝带被扯下,迅速系在短刃上,终于恢复成她最习惯顺手的兵器!
短刃飞旋而去,朝着朱棣眉心就是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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