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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启动的时候,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团子恋恋不舍,一直盯着车窗看。
“再看也看不出朵花来。”老父亲道。
刷一下将帘拉上了。
这绵软的就猛地一扭。
纵使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哈皮也觉出黛茜小小的不开心来。
谁说小孩子就没有脾气,托尼家里的养的这个实有一定程度的分离焦虑,尤其像今天这样不说一声就走,倘若没有彼得,小团子能边哭边找一个上午。
托尼不说话。
黛茜的不乐一直持续到家门口。
她给托尼从安全座椅上抱出,抬眼望见熟悉的地下车库,知道到家,扭着要下来自己走。
孰料不遂人愿,父亲的臂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说话。”托尼道。
怀里这条小鱼还是挣扎,直到他从车库冰箱里拿出一包糖,拆了一个在手里,才令得她乖乖不动弹,两眼望着想要。
“说话。”他还是坚持,“我怎么了?”
小团子不情不愿,加上词汇量有限,为着那点子不开心和糖果憋半天,憋出两个词:“妈姆,没……”
说完就往怀里乱钻。
这次怎么钻也不见老父亲将自己抱开。
背上落了个大手轻轻地拍,混在电梯关门上升的细微声响中,他说的话她听不懂,他也没指望她听懂:“当初掉我这里你就该后悔。”
这么说着,黛茜又抬起头看他。
她今天哭的时间长,小小一层眼皮浮着粉,但脸蛋还是面捏的一样可爱。
“好吧。”托尼道,“啵啵。”
胡子扎扎的唇在这小东西的脑门儿上亲一亲,好歹养了一年,心知这样表亲近最能哄她高兴。
果然听得黛茜咯一声,又是眉开眼笑的了。
老父亲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只是这温柔刚起,下一秒就给余光里一个端坐的身影屏退到不知哪里去。
那人穿得休闲,衣袖卷到肘弯,手上端了一杯咖啡,虽然他不喝咖啡。
袅袅热汽里,一双碧绿的眼无比认真地盯着方才还很温情的钢铁侠看。
真的很认真,就差做笔记。
“喝得好快。”罗德赞叹道。
托尼望过去,黛茜正恋恋不舍地将奶瓶抬得高高,小嘴噘成了金鱼,想再喝一点点,奈何瓶子里实在是一滴也不剩了,舔舔花瓣似的嘴巴,手脚并用爬离了罗德的怀抱,又要来抱他的腿。
敢情并没有喝饱。明明大半个小时前为了哄她睡觉,已冲了一瓶奶喂下去。
“妈姆。”小团子揪着托尼的裤腿,呀呀地叫人,这回叫得更清楚些,见他不应也不哭不闹,只是张开了五指,意犹未尽地盯着沾在指缝间的一点点果汁看,凑到嘴边想吃一吃。
然后就给高冷得不行的老父亲抱起来,坐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眼睁睁瞧着他带点嫌弃地把她最后一点食粮用纸巾擦得干干净净。
黛茜鱼一样扭了扭,动作没他快,等缩回小手来什么也没了,看看手再看看他,好不伤心地咕嘟道:“没……”
不怪这样嗷嗷待哺,实是托尼·斯塔克养了个了不得的宝宝。
放在平时,一碗粘稠的南瓜汤盛在巴掌大的小碗里,小团子能吃下去三碗。吃完不久看见他用午餐,又咕噜噜地爬到餐桌底下,扯着桌布也要吃吃他的饭。
带去看过医生,说什么毛病也没有,只是胃口好了些。
吃就吃,老爸是托尼·斯塔克,难不成还能吃穷他。
唯独叹息的是喂了这么多还小小的一只,令人不禁要怀疑小雏菊的食道是否连接着大海。
托尼此时此刻在黛茜口中又当了一回妈,扯嘴角僵硬地笑笑,还怀疑这个做女儿的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
但其实深究起来,团子叫妈,怎么也怪不了她自己。
黛茜摊开空空如也的手给托尼看,没得到回应,闷闷地转了小身子去看罗德,嫩嫩的手又展示出去,委委屈屈:“没。”
“快给她!”罗德道。
托尼嗤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橙,在手里抛了抛,马上看见小团子的一双大眼睛亮起来,面无表情道:“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