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妍没有想到,徐千娴昨天才把她骂的狗血喷头,今天就若无其事的来接她出院了。
她以为把话说到那份上,等于已经撕破脸,联姻的事也将就此作罢。
哪知这牛逼的盛世行事的风格酱紫奇葩。
徐千娴不提昨天的事,她总不好先甩脸子给人家看,索性也就装糊涂,反正等到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那一天,她也就再不用对这些人虚与委蛇了……
回贺家的路上,顾槿妍正襟危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身旁的大佬。
“妍妍啊……”大佬突然开口,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昨天我说你的那些话你没放在心里吧?”
尼玛,心都被你气碎了,还怎么放?
表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回答:“怎么会呢,伯母金科玉律,讲的句句在理。”
贺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受用的神情,继续问她:“那你前天晚上去看我家珩珩,他可说了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挨的骂,怎么也得斟酌一下再回答。
顾槿妍想了想,避免惹一身臊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装聋装瞎装哑巴。
“没有,他不是昏迷两年了吗?怎么会说话呢,我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我家珩珩自从摔成植物人后,大脑神经受压迫,时常会胡言乱语,每次想到这个孩子,我的心就像刀割的一样,去年她妈去看他时也不知做了什么,险些让孩子一命呜呼,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许任何人去探望了,不管他有没有醒来的可能,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心里便好过一天。”
真的是这样吗?说不定他活着一天,你心里就惶恐一天。
但顾槿妍又觉得自己可能想象力丰富了一点,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一个做奶奶的还能残害了自己的亲孙子不成……
阑尾炎也不是个小手术,但在顾槿妍这里就不是大毛病,中午在贺家吃了午饭,她就马不停蹄的跑去了生产基地,发展事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可以不用这么急,但她留在贺家也是无所事事。
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陪贺南越过家家上。
从基地回去,已是接近傍晚时分,贺南齐今晚刚好没应酬,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玄关处换鞋时,他淡淡的问一句:“出院了?”
她恍若未闻,直接从他面前越了过去。
晚上,顾槿妍正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跟秦九茴视频,讨论新公司的名称时,房门被敲响,她径直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望着外面站着的男人,不咸不谈问:“有事?”
贺南齐单手插在西裤口袋,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进去说。”
“不必了。”顾槿妍难得硬气,讲了句高风亮节的话:“夜深了,男女授受不亲。”
贺南齐古怪的打量她,仿佛她被鬼附身了一般:“你肚子上动手术,莫非伤到了脑子上的神经?”
她毫不客气的反击:“彼此彼此,我脑子再不济,贺总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