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能在宴会当天驳了长辈的安排,拒绝和她跳舞,转而去邀请宋家那个“名声在外”的小二奶,他现在这么做好像也就不稀奇了。
呵,这男人倒有点儿意思……
“味道如何?”沈蒹葭扒着椅背,笑意盈盈。
也不说坐下,但也没说不坐,就这么站在对面,姿态随意。
严知返头也不抬,淡淡回了句:“沈小姐推荐的地方自然是好的。”
“嗯,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难吃。”她拉开椅子坐下。
也不指望对面的男人能充一把绅士代劳。
“服务员。”她一招手。
“沈小姐。”
“老样子,然后把我酒柜里那瓶赤霞珠拿过来。”
“呃……”
“怎么?”沈蒹葭叠好餐巾,隔在胸前,又整理一番方才抬眼,看过去就发现对方欲言又止。
服务员拿余光瞄了眼埋头用餐、不问世事的严知返,讪讪开口:“这位先生有您的推荐卡,又要了那瓶赤霞珠……”所以他们就给了。
沈蒹葭听罢,视线掠过男人手边的高脚杯,饮尽过半,残酒不多。
啧……
她冷笑勾唇。
服务员见状不妙,正准备道歉,然而对不起只说了前两个字,便见沈小姐摆了摆手,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先上菜,我饿了。”
服务员如蒙大赦:“是。”
说完,转身离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蒹葭直勾勾的目光落到严知返脸上:“我的酒好喝吗?”
男人握叉的手一顿,漫不经心撩起眼皮,语气之中更是没有半分抱歉:“还不错,就是年份浅了点,不值得收藏,喝了正好。”
沈蒹葭一听,顿时怒从心起——
你特么一边喝着老娘的酒,一边还挑三拣四?
到底是说年份浅,还是在讽刺她这个人浅薄?
“喝了正好”?你脸咋这么大呢?
纵使心内疯狂咆哮,面上却不显不露,“严少不觉得自己太随便?”
男人目光一定:“你推荐的餐厅,你是主,我是客。”
“所以?”
“客随主便。”
“……”没有人能比他脸皮更厚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她要了份惠灵顿牛排和蔬菜沙拉,比起严知返的吃法少了几分油腻,多了几分不经意的高雅。
“严少身材不错,吃这么多,不怕长肉?”语气有点居高临下。
“不好减的人才会觉得增是件痛苦的事。另外,沈小姐可能对男人的食量有所误解。你所谓的多,不一定就是多,看对谁而言。”
中正平和,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