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换做其他人诚意有欠,还是得亲自去一趟。”
“好,我马上联系他。”
……
傍晚七点,天空还有残余几分亮色,城市中心早已初上华灯。
沈春和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前后之间隔着挡板,司机目光平视前方,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两分钟后,一个干瘦的身影拉开右边车门,躬身坐进来:“沈总找我有事?”
只见他鼻孔下挂着两撇八字胡,相貌普通,皮肤干黑,那双眼睛却明亮老辣,偶尔闪过一丝不自觉外露的精明。
正是“野鬼章”本人!
当他开口瞬间,原本闭目养神的沈春和猛然睁眼:“自然是有的。”
“如果是为了令公子而来,那么我劝你趁早罢手,因为——查也查不出什么,注定一无所获。”
“为什么这么说?”眼神一紧。
野鬼章眼珠一转,闭口不言。
沈春和愈发笃定他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加钱,双倍。”
依旧不为所动。
“三倍。”
野鬼章笑了笑,脸上的褶子一瞬出现,犹如风干的沟壑,“这不是钱的问题。”
“十倍!”
“沈总,盗亦有道,我们挖人隐私也有不能触碰的底线,碰了,就是自取灭亡。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二十倍!”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目露为难。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野鬼章多爱钱的一个人?
可这里面的牵扯……
“我再让一步,三十倍!这个价格够你接上百笔生意了,如今你只需完成我这一桩,就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个长假,随便去什么地方走一走,不愁没时间,也不愁没钱花,你考虑清楚。”
在野鬼章目露纠结的那一刻,主动权重新回到沈春和手上。
此后,他便不再开口,给足老头斟酌的时间。
就在沈春和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野鬼章突然开:“成交!你想知道什么?”
“我儿的下落。”
“抱歉,这个我真查不到,就算查到也没有意义。”
后半句听得沈春和心惊肉跳,“什么叫没有意义?你把话说清楚!”
心里某种猜测似要破土而出,那股不安也在无意识加重。
“反正不能活,死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就算让你知道,又能怎样?”野鬼章说得直白,用词刻薄。
沈春和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两耳嗡鸣。
“你、说什么?!不能活?谁不能活?”
“从你叫人找上我,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毕竟,我野鬼章除了查活人,还擅长捞死人。如果不是严重到一定程度,有了很不好的预感,相信你这种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人士应该不屑与我扯上关系,更不会和我坐在同一个空间,一退再退地谈条件。”
沈春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耳边还回荡着那句——
反正不能活,死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反正不能活……
死在哪里……
“不!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你有什么证据?”他突然发难,一把揪住野鬼章的领口,眼神凶狠,语气震怒。
“呵……证据?尸体都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我怎么给你证据?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随便你。”
说着,轻而易举拂开沈春和的手。
也不知他从什么角度使力,用了什么巧劲儿,沈春和根本毫无察觉,便叫他成功挣脱。
说不出的邪门阴森!
野鬼章推开车门,作势下去,忽然动作一顿,回头提醒:“别忘了你答应的三十倍酬劳。”
“站住!”
“还有事?”
沈春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该不会以为,空口无凭说句人死了,就能讹走这么大一笔钱吧?”
“你想反悔?!”双眸半眯,危险之色稍纵即逝。
“我不缺钱,只要钱能办到的事,我都毫不吝惜,但前提是——办、到!”
野鬼章:“我已经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还想怎样?”
“我凭什么信你?除非……”沈春和双手攥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爆,“找到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