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牢牢堵上。
女人两眼茫然,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蒋硕凯冷冷一笑,好聚好散?她还真是洒脱。
没那么容易!既然招惹了他就别想独善其身!
对于她,蒋硕凯势在必得。
抬手掀掉女人身上的被单,勾住她一只大腿,男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控制。
“唔……”贺泠浑身一僵。
他却笑得邪恶:“第一次错了,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你!唔……”贺泠难以置信。
本来以为是只小奶狗,没想到却招来一只大灰狼!
她后悔了,悔得肠子泛青。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放纵,“蒋硕凯,你混蛋——”
难耐之际,女人破着嗓子,含着眼泪,尖叫出声。
“骂吧,随你怎么骂,但别想逃开!”
“你滚——”
“做了一半,你舍得?”
“……”
贺泠走的时候,双腿打颤。
蒋硕凯想送她,被她不客气地拒绝,“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点。”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男人靠坐在床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想起她的排斥和不甘,还有最后那句声嘶力竭的“离我远点”,蒋硕凯心下一痛,好像捅进去一把刀子,在最脆弱的地方不停反搅,直至鲜血淋淋。
他错了吗?
不,他没错!
他只是想追求喜欢的女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就算她不想接受,他也会慢慢让她接受。
一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
如果十年还不行,他不介意付出一辈子去追逐。
何苦来哉?
蒋硕凯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她是他生命里的光啊,比起追逐的艰辛,他更害怕堕入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
贺泠进了电梯,看着铮亮的金属门板映照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加之不菲的长裙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嘴角有一处淡淡的咬痕,隐隐泛红。
幸好她有放一条披肩在包里的习惯,否则根本没有东西可以遮挡她胸前和锁骨的吻痕。
那个混蛋!
女人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颤抖。
叮——
电梯门打开,贺泠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出去。
外面等候的两人进到电梯,站定之后忍不住透过还没合上的金属门朝女人看了一眼。
“六楼的夜总会不是上个星期就被查封了吗?”
“对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想去找乐子啊?”
“确定没有重新开业?”
“当然!昨天还看见封条在门上挂着呢。”
“那就奇怪了……”男人摩挲着下巴。
“奇怪什么?”另外一个满眼不解。
“刚才走出去那女人,看见没有?”
“看见了,身材还挺好的。”
“你就没闻到她身上那股男人的味道?”
“哈?!这你都能闻出来?”
“酒精发酵的暧昧,脸上带着羞愤和恼怒,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代表什么。”
呃……
“代表什么?”
“失身。”
“啊?真的假的?你就靠闻?”
“呵,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
贺泠站在路边,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男人议论,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她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报了地名,她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双目失神。
……
出了公寓电梯,贺泠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抬头瞬间,脚下一顿。
徐劲生站起来,西装外套被他毫不爱惜地铺在地面,而她出现之前,他就坐在上面,像个放学回家进步了门的小学生。
“你回来了。”他勉强扯出一抹笑,眼神有些尴尬。
似是被贺泠看见他坐在地上,有些窘迫。
“你来做什么?”女人皱眉,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男人发丝凌乱,眼下两团乌青,状态实在不算好,甚至有些狼狈。
徐劲生:“我在等你。”
“有事吗?”贺泠走到自家门前,男人后退一步让开。
她却没有拿钥匙开门的打算:“找我有事?”
再见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贺泠心中一片平静,再也掀不起丝毫波澜。
原来习惯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
曾经,她习惯了爱他,所以费尽心思。
如今,她习惯了不爱他,所以无动于衷。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难堪,转瞬即逝:“我等了你一夜,还没喝过水。”
小心翼翼,目露希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贺泠实在做不出把他丢在外面自己进去这种事。
终是开了门,让他进来。
徐劲生站在客厅中间,视线却牢牢锁定眼前的女人,那样的眼神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没能出口。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拉住她的手:“不用了。”
贺泠偏头,目露疑惑,刚才不是还说一口水没喝?
“阿泠,”他深呼吸,鼓足勇气,“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再问这种问题,但我还是忍不住,求你一定诚实地回答我,好吗?”
“你要问什么?”她抽出手,后退半步。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喉结轻滚:“你……昨晚去了哪儿?”
贺泠一怔,脑海里无法抑制地闪过蒋硕凯那张脸。
将她那片刻的失神看在眼里,徐劲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心脏。
“为什么这样问?”她看着他,眼里不带半点情绪。
“昨晚的宴会,我也收到了邀请函。”
贺泠:“我没看见你。”
“你说,如果可以,让我尽量不要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我没去。这些年,我都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敢去,但我很想你,就算不做什么,远远看上一眼,就已经很满足。所以,我偷偷去了。”
贺泠眼皮一跳。
“可是宴会现场,我并没有看到你。”男人眼中掠过一抹凌厉。
“是吗?”
“阿泠,不要否认,如果你真的在场,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都能第一眼找到你。”
“我去了,但中途又离开。”
“跟谁一起?”他追问。
贺泠别开视线,音调冷淡:“与你无关。”
“无关?呵……”男人惨笑一声,“你是我的妻子啊!怎么会无关?”
“你说错了,”贺泠攥紧披肩,“是曾经,曾经的妻子,又称前妻!”
徐劲生表情一痛,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透明:“我问过宴会现场的服务生,有一个看见过你,说你在花园,和一个男人一起。”
“……”
“后来,你们离开了。”
贺泠皱眉:“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你是不是跟一个男的走了,现在才回来?!”
“徐劲生,我的家不欢迎你,出去!”
“阿泠,你在回避我的问题……所以,是这样的,对吗?你跟别的男人走了?”
贺泠脸上闪过一抹难堪:“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忽然,男人目光一定,落在她脖子上,猛地一个箭步上前,拽掉她身上的披肩。
青青紫紫,吻痕斑驳。
徐劲生眼眶泛红,双眸充血:“你整晚没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你松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绝望而愤怒地咆哮着。
不顾女人的挣扎,愤怒地将她拖进卧室,然后一脚踢上门。
贺泠被他粗鲁地推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高低弹跳几下,旋即归于平静。
她正想坐起,男人便紧跟着压了上来,钳住她下巴,手劲儿大得惊人,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贺泠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火气噌噌上窜:“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冷笑两声,“是谁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徐劲生听着那些伤人的话,心里一阵钝痛,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封住那张嘴,堵住那些难听的话!
贺泠睁大了眼,不停推拒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袭来。
这算什么?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那一本鲜红的离婚证又算什么?
男人滚烫的舌尖窜进她的口腔,肆意搅动,他的唇瓣吸附着她的,狂躁得像要将她吞入腹中。
撕碎她身上碍事的长裙,一双大掌游走在女人滑腻的肌肤。
贺泠死死按住他妄图更进一步的手,眼里愤怒的火光涌动。
看着那双盈满泪意的双眸,男人骤然停住所有动作。
撑起上半身,四目相对,他想看清那双眼里是否还有当年熟悉的爱恋与缱绻,可是没有,只有翻涌的恨意与羞愤。
她看他的眼神,不像恋人,也不像夫妻,只是敌人!
徐劲生再也无法忍受,自欺欺人地捂住那双眼睛,表情痛苦而扭曲,他把头埋进贺泠的肩窝,状若疯魔般不停低喃:“对不起……原谅我……我爱你……”
对不起,曾经错过你。
原谅我,还是再次错过了你。
可是,我爱你……
“阿泠,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
一抹冰凉滑过女人颈间。
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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