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姨娘肯定会非常伤心。”
齐辰玉思索片刻,向慕云择说道:“慕少庄主,我与师妹便先告辞了,此次相遇匆忙,他日若慕少庄主路过唐门,请务必上门一叙。”
慕云择客套了一句,唐灵灵愈发按耐不住,拉上齐辰玉就往门外奔去,端上来的酒菜都顾不上了。等追了一段路后,唐灵灵忽然脚步一顿,停下来奇怪地问道:“师兄,你说跟慕云择坐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齐辰玉只隐约觉得那个人眼熟,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说道:“可能是他的朋友吧。”
唐灵灵皱眉道:“芸芸似乎很害怕他们两个。”
齐辰玉道:“你是觉得芸芸失常的事跟他们有关?”
唐灵灵摇摇头,神情里也很是疑惑:“无瑕山庄跟唐门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爹跟慕庄主又是世交,芸芸是受我爹所托去传剑大会的,他们如果加害她,那岂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虽然不一定是他们所为,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跟无瑕山庄脱不了干系,特别是慕云择,刚才芸芸就是看见他才跑出去的!”
齐辰玉沉思道:“照你说得这两人确实可疑,不过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先将芸芸送回唐门治疗,其余的事就等她恢复清醒之后再说。”
唐灵灵忧心冲冲地问:“师兄,你觉得芸芸能好起来吗?”
齐辰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会的,你别忘了咱们唐门除了暗器之外,还擅于用药救人呢。”
唐灵灵眉宇间的愁色稍展,露出一抹似朝阳般明媚的笑容:“那咱们快些把芸芸找回来吧!”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而在悦来客栈里,沈昀与慕云择仍坐在那张桌子上,沈昀仍在喝酒,而慕云择也仍在陪饮。
酒壶再次空了,这次沈昀没有再叫店小二添酒,而是站起来说道:“慕公子,我先回房去了。”
慕云择看看人来人往的大街问道:“天色尚早,沈兄这个点便要睡下了?”
沈昀一笑道:“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总是好的。”他从桌边经过,往楼上走去,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房间就在眼前,他伸手准备推开,慕云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沈昀似乎并不关心芸芸姑娘的事。”
正准备推门的手顿住,沈昀平静地回答道:“我关心或不关心,都帮不了她什么。”
慕云择缓缓走到他面前:“但沈兄对我却并不是这样。”
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的眼睛很亮,似乎有笑意荡漾在其中,刻意压低的声音透出几分蛊惑:“沈兄不想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沈昀的手渐渐收拢,而他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这自然是因为我将慕公子当成朋友。”
慕云择道:“能被你当做朋友的人,想必都十分幸运,因为有你愿意为他们出生入死。”他仿佛是在嘲笑,又仿佛是在感概,眼睛始终望着沈昀,没有片刻移开过。沈昀终于抬头看向他,沉静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这句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却让慕云择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一边向房间走去,一边摆摆手说:“沈兄,那我们明日再见了。”
这一夜沈昀躺在床上,听着风声从窗外吹过,隔壁的屋子没有一点声音,那人似乎早已经熟睡。无名剑就在旁边,沈昀伸手将它握住,就这样静置了许久,才又缓缓放开,掌心里湿漉漉的,已被汗水浸湿。他闭上眼睛,想将所有难题都从脑海中丢出去,毕竟现在思考的太多,也无法解决任何事。
夜色那样安静,就在这安静中,他听到隔壁的房门轻轻被打开,灯笼的光芒将一道人影映在花棂门上,很快一闪而逝。沈昀从床上坐起来,再次将无名剑握住,这次他握得更紧,剑鞘上的花纹嵌入掌心,传来生生的疼痛。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踩踏声,有人正趁着夜色掩护从客栈里离去,沈昀知道他是谁,他甚至猜到他要去做什么。
但他没有动。
他静静地将剑放下来,又静静地躺回到床上,甚至拉过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当然的闭上眼睛,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风声,外面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