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眼见傅夫子这般态度,原本想动怒,可想了想,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后辈发脾气,实在是有失身份,就淡淡说道:“你师父是白鹿洞书院的堂长,资历最高,既然他让你出来见我,说明他信任你的能力。”
“在下尽力而为。”
“很好。”那老道伸手一指,问道,“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傅夫子望向老道所指之人,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他就是象山书院的山长,姓徐,你可以叫他为徐山长。”
“原来是徐山长。”
闻言,那徐山长淡淡一笑,看上去颇为傲气。
傅夫子见了,也不生气。
那老道本以为傅夫子多少会有所表示,没想到傅夫子竟可以做到面平如水,不由暗想:“这人气度不俗,姓徐的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这里是白鹿洞书院,我天师府再强势,也不能无所顾忌。好,我就先让他们斗斗。”
于是,他朝那徐山长递了一个眼神。
那徐山长见了,便往前走上几步,问道:“你既然是白鹿洞书院的先生,当听说过象山书院吧。”
“听过。”
“这么说,你也知道‘象山先生’了?”
“知道。”
傅夫子祖上傅子云,乃陆九渊第一高足,傅夫子虽然在白鹿洞书院任教,可他从小就学习陆九渊、傅子云传下来的儒门之学,岂会不知道陆九渊是谁?
“很好。”那徐学长自认年纪在傅夫子之上,又是象山书院的山长,乃儒门一派宗主,口气就像是在跟晚辈说话,“本山长行年九十,你多大年纪了?”
此人虽然九十岁了,但看上去龙精虎猛的,望之不到七十,该是修炼了某种儒门内功。
“六十有一。”
徐山长笑道:“原来才六十出头,你读过什么书?”
“什么书都读过一点。”
“那我考考你。”
然而,仅仅过了半炷香时间,这位号称象山书院山长,自诩为“陆派”第一人的徐山长,就已开始心虚了。
论学问,他确实厉害,毕竟活了那么多年,平时除了练功之外,就是读书研究学问。
可是,他在傅夫子的面前,起先还能持平,后来就渐感不支了。
他读过的书,傅夫子全都读过,傅夫子读过的书,他未必读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更可怕的是,傅夫子读过的书不但比他多,理解也比他更深刻,没有书呆子的迹象。
反倒是他,在某些问题上被问得哑口无言,像个傻子。
“我还以为这个姓徐的有多大学问,原来也不过如此。”那老道见徐山长头上冒汗,不由皱眉,“早知道这样,我就把他的师侄带来了。他的师侄虽然武功一般,但论学问,应该不在这个姓傅的之下。”
其实,徐山长的那个师侄,与徐山长不是同一路人,这老道就算杀了他,他也未必会来。
傅夫子精通“陆派”与“朱派”之学,又得到了冷贤的真传,只论学问,早已超过了冷贤,可谓贯通三家,当世不敢说无敌,但即便是名震天下的当代大儒、名儒、耆儒,都不可能胜得过他。
徐山长的那个师侄是颇为厉害,但与傅夫子比起来,仍是差了半截。
更不要说徐山长本人了。
片刻之后,徐山长实在无法应对下去,恼羞成怒之下,只得怒吼一声:“无知狂徒,竟敢在老夫面前显摆!把你师父叫出来,老夫要与他比武。”
“你要是打得过冷贤,我冷峰给你磕头。”冷峰道人讥笑道。
只听傅夫子说道:“徐山长,你要是赢了在下,再与我师父比武也不迟。”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
“尚未比过,胜负未知。”
“你这是自找苦吃,好!老夫就先……”
“徐山长,在下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闻言,徐山长面色一变,担心傅夫子问出学问方面的东西,冷声道:“老夫现在只想与你比武。”
“在下问的问题跟比武无关,与学问更是没有关系。”
“那你要问什么?”
“不知徐山长师承何人?”
“哼!”徐山长突然得意起来,“你听好了,我乃梭山居士门下。我所说的这位梭山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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