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谣说他为负贩小夫，钻营保荐。在国外不守定制，挟妓出游。而此时李凤苞经李鸿章奏请前往北洋办理军务，管理水师学堂。若能搬倒他，也算是给李鸿章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赫德随即散布谣言，称济远号粗制滥造、性能低劣、价格高昂，必定是李凤苞在德国期间与洋员翻译金楷理朋比为奸，侵吞巨款。而对李凤苞心有不满的人见此时机千载难逢，于是纷纷上书，一时间弹劾李凤苞的奏章纷至沓来。而各种谣言如“数百万巨款一人开支，难保无收受花红等弊”；“购买铁甲船三只，价四百万两，以二成折扣，侵吞八十万金以肥己囊。又闻包修船屋糜费巨款数十万两，将来船之好坏不可知，而该员已盈箱充橐”；“自海上喧传，直抵都下，人人骇异，咸谓苟非李凤苞勾串洋人侵蚀肥己，必不至船质与船价颠倒悬殊至于此极。数日以来，人言啧啧，岂尽无因？”。各种谣言一时间甚嚣尘上。而定镇二舰乃中法海战中的擎天之柱，无人敢对其指手画脚。所以启程归国的济远号就被千夫所指。而赫德更是推波助澜，邀请阿姆斯特朗船厂的设计师，未来大名鼎鼎的威廉·亨利·怀特来挑济远号的毛病。而怀特拿来做参照物的就是完美巡洋舰埃斯美拉达号，怀特称济远号有火力薄弱、航速缓慢、续航不足等等巴拉巴拉一共八大缺点，最终给出结论：与埃斯美拉达号相比不足一提。于是乎朝中这帮连阿拉伯数字都未必认识的清流，听信赫德一面之词，一时间纷纷化身海军专家猛烈诋毁济远号，称“该船名曰穹甲快船实则速度既不快，穹甲亦不完善，更兼火力不足，与英厂设计相比虽然价略省，然实不堪用。”。

    而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一时间连李鸿章都难以招架，而向德国订购军舰之事也一并受阻。而李凤苞饱受指责，虽然没有受到处罚，不过清廷下旨“差遣委用，仍随时察看，如不得力，即行奏撤”，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伏尔铿船厂急了，自家的倾情力作蒙受不白之冤，而且未来的订单也可能不翼而飞。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啊！随即通过海军部联系找到驻德公使许景澄讨说法。面对来势汹汹的德国人，许景澄无奈向国内奏报称德国人听到济远号被指责，忿忿不平，要求还自己一个公道。而李鸿章得知大叹这封电报真是及时雨，自己可将此事推给英德双方去打擂台，自己则可以从中抽身，而李凤苞也可以暂时清静。等风头过了，自己保住他不成问题。

    于是伏尔铿船厂彻底和阿姆斯特朗船厂掐上了，伏尔铿船厂指责怀特对济远的指责是“一派胡言”，指责埃斯美拉达号艏艉的254毫米巨炮空有口径，毫无用处，射速缓慢重量巨大，而济远号艏艉皆能投入2门150毫米舰炮，虽然口径稍小，但是射速极快，实战中远胜单门254毫米舰炮。而且虽然侧舷投入的火力的确比埃舰略有不如，但是由于舰炮射速，差距并不明显，并且侧舷济远号只需要前后两座炮台，外加一座耳台就能投入5门150毫米舰炮，而埃舰需要前后两座主炮外加3座耳台才能投入5门舰炮，效率低下。而且济远防护远远胜之，称埃舰穹甲薄弱，济远的150毫米舰炮一样可以洞穿，但是济远的穹甲坚实，埃舰的副炮根本无能为力，所以火力上的差距在两舰对比中反而是济远占上风。而且埃舰穹甲低于水面，一旦侧面击穿，进水就会淹没穹顶，导致舰体沉没，而济远穹甲高于水面，侧面被击穿则进水甚少。

    而被伏尔铿船厂打上门来的怀特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两边随即展开骂战，而当骂战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的时候，见此事难以收场的德国海军部决定找济远号的设计者之一的皇太孙殿下，看看他有什么主意。得知此事的约亨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写了一封短信，要求海军部用电报形式发给清国，内容如下：清国向德国伏尔铿船厂订购军舰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在交易过程中清德双方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和信任关系，而且中法战争中定镇二舰更是表现出色，这正是伏尔铿造船厂尽心尽力为清国建造军舰的最好证明。而济远号一样是伏尔铿船厂的精心力作，但清政府仅仅听信对方一面之词就怀疑清德双方良好的信任关系，实在是不明智之举。至于济远舰性能如何，应该等济远归国之后，贵国海军运用之后，再下结论。否则不仅破坏了清德双方的良好友谊。也是对为清政府打造定镇二舰的伏尔铿船厂的不公平。而且认为伏尔铿船厂是通过贿赂才让驻德公使选择向其购舰，不仅是怀疑贵国官员的品德，也是诋毁德国人的商业道德。希望清政府能彻查散布谣言的人。

    之后约亨又写一封电报要求发给赫德，指责：英德船厂争夺清国订单，本是商业行为，优者胜劣者汰，但是无端诋毁，有失绅士风度。而那个威廉·怀特身为技术人员，不实事求是，只为争取订单就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不管才华多么出众，作为设计师也是职业道德沦丧。而想要争取清国订单，那就让那个威廉·怀特拿出更好的设计，而不是来贬低伏尔铿的船厂的设计，济远号的设计自己也有参与，污蔑德国船厂也是在污蔑我。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如果这种心态不加以改正，小心我写信给外祖母（注2）告你诽谤！

    注1：图片参见技术相关：穿三沙DCU带奔尼帽的美军；身着M65风衣的史泰龙；三沙迷彩短裤版；Gen2作战服的护具

    注2：约亨的外祖母就是英国女王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