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暗查,张怀安可不敢怠慢,拿定主意,道,“嗯,朱巡检,即刻安排下去,二十名义兵加衙役,五日后和邻县的衙役一起,剿灭山贼!”
乌罗山大部儿占地都在乌县管辖之内,所以此次剿贼由乌县领头。
山很高,成州府内最高的山峰便在这乌罗山顶部,山腰处有所山寨,这便是山贼聚集地,从外州府流落而来,如今山寨里共有山贼六十九人。
盘踞多年,山贼们的吃喝全是劫取路人所获,全是小打小闹,所以也没引来县衙的重视,不过多年的积累也不容小视,有些积累却不敢明目张胆到县里购粮,毕竟数量太大,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吃的东西不容马虎,有银子有财宝也不能直接吃呀,这不容易消化,也没营养,所以之前打了方老爷从邻县运回粮食的主意。
打劫粮草之后,山贼们知道,县衙迟早会找来的,只是希望派人来警告一番,真要动刀动枪的,他们也不怕。
不就几十个山贼吗,他们也就拦路截财,没有杀人放火,还不信了,朝廷会派大军来镇压。
寨里很有秩序,舞刀操练的,打水做饭的,喝茶晒太阳的,各忙其事儿。
寨中有一处石房子,当家的便在里头,每天几个头目都在里头和当家的商议着事情。
此刻正有五人在石房内,中央台上坐着当家,四人分别在左右两侧。
其中一人说道,“当家的,咱们的口粮最多只能吃两个月,再这么下去不行啊,这座山种不出粮来,要不我们还是到县城里分批购一些,这样不会引来衙门的注意。”
当家的叫胡跃南,虎背雄腰的,坐势霸气,霸道的气魄尽显老大的威严。
听了手下汇报,胡跃南说道,“暂时不用,时日还长,有时间准备,最近还是别落下什么证据,乌县那里不太平,张屠夫死了你们是知道的,他可是咱们的内应,他刚和咱们谈好了,以后给咱们购粮的事儿,岂料会生这样的事儿,我看县衙已经盯上咱们了。”
“是啊,我看得过些日子,反正现在不缺粮,别想得太远,走一步算一步吧。”另一人答道。
“报……”
门外一人匆忙跑了进来,大老远的便大声呼喊起来。
“报……,当家的,当家的……”
胡跃南镇定的看着来报之人,后脑靠在大虎皮椅背上,大气说道,“急什么,有何事慢慢道来,是否山下又有路人,探清楚了吗,若是寻常人家,咱们不得招惹。”
山寨的老规矩,劫富不劫贫,就算富人赚钱不容易,那穷人还更加不容易。
“当家的,不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山下……山下来了很多衙役!”
胡跃南拍着椅子扶把站了起来,张大的双眼,目光注视着石屋外头,急忙说道,“什么!召所有人集结,把家伙都操在手里!他们敢先动手,咱们也不用客气!”
两县的衙役加上义兵,一共五十人,在朱来福的带领下,从山下迅往上冲。
衙役的腰刀已经拔出,而二十名义兵都拿着衙门库存的红樱枪,不过从朱来福开始,到所有的普通衙役,个个面色慌张,好几个双手抖,就差没把手里的武器给抖落。
别看平日里衙役们威风八面,真到了动刀的时候,谁心里不犯嘀咕啊,刀枪可不长眼睛的,脑袋搬家,还谈什么吃喝玩乐。
距离山寨不足二里路,朱来福本是冲在最前头,此时停了下来,“你们,上!”
向义兵方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冲在前头,这些义兵说白了就是乌县的穷苦人,为了些银子被拉来充数,所以他们的命在朱来福看来,是最不值钱的。
义兵们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往前冲。
丛林中突然沙沙作响,官兵们都停了下来,个个面色紧张,小心的四处看去,一名站在朱来福身边的衙役碰了碰朱来福,“巡检大人,怎么办,我们撤吗。”
朱来福虽然同样惊慌,但作为此次剿贼的领头人,他不能率先逃脱,影响了士气不说,还未交手便丢盔弃甲,回县衙他怎么向张怀安解释啊。
于是朱来福大声说道,“大家别怕,山贼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身穿兵服,他们一见面儿便会马上跪地求饶的,你们这些义兵,去,到前边儿的丛林里看看去,若是有山贼,格杀勿论!”
“哈哈,哪里来的鼠辈,既然敢到乌罗山撒野!”
豪迈爽朗的声音在周围响起,丛林里嗖嗖的声音越来越多,很快便有数十个身影出现,居高临下,胡跃南一脸虎相傲视着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