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也不知道船行出多久了,陶勿言只记得,放在炭炉上的茶壶,开了又滚的来回几趟了,可是武皇却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并不言语,无形透出的上位者气势,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陶勿言。
这会儿静下来,陶勿言才感觉到脑袋一阵阵发晕,眼睛因为血液滴进去而火辣辣的疼痛起来,脸上破开的口子早已停止流血,却依然能感觉到疼痛,可是陶勿言不敢动,也不能动,他隐约觉得,今日的成败便在这一刻了。
武皇盯着陶勿言看了很久,神色晦暗不明,却最终叹息了一声。
“爱卿,坐起来说话吧,喝点茶,长梁的大红袍确实非同凡响。”
武皇的声音有所缓和,让陶勿言从他无形的威压下释放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开玩笑此时此刻再违抗武皇,今日真的是要沉尸护城河底了吧!
见陶勿言乖巧的坐到了位置上,武皇朝陈谷使了一个颜色,陈谷立刻会意便去拿了小炉过来,滚烫的开水冲进装有大红袍的紫砂茶壶中,带起一片氤氲的雾气,让船舱带上了一丝暖意,陶勿言因为伤口疼痛而有些狰狞的神色,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只见武皇抿了一口茶水,闭上双眼,仿佛在享受大红袍那甘醇的茶味,带来的满齿回甘,如同一个真正的品茶人一般,沉浸在享受中。
半响,两人将茶水喝了三泡,味儿渐淡,可茶香依旧,武皇深深的吸了口茶香这才说道:“我一直知道陶冶志那家伙是个好的,虽然粗鲁又俗气,但是啊,带兵打仗他是从来都不含糊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被先太子围困在了一个小城中,眼看弹尽粮绝,大志那家伙,还发起了高烧,却跟我说他要杀出一条血路,去给我找救兵。”
武皇仿佛陷入了回忆,记忆中那段峥嵘的岁月,充满了刀光剑雨的血腥,陶勿言即使从未见过,但依然不妨碍他凭着武皇的语气一同感受到那些年的激情岁月。
“我当时不同意啊,你说大家好端端没生病的,都没有一个人有把握从重兵围困中杀出血路来,你一个发高烧的病人,随时都能糊涂的从马背上掉下来,还大言不惭的要去突围找救兵?”
武皇呵呵一笑,仿佛真的看到了陶冶志年轻时候的那一股傻气和执拗,他垂下眼眸看向陶勿言说道:“你和大志很像,用兵如神之外,更是有一股对胜利的天然执着,那一战我记忆犹新,你父亲趁着天机要亮未亮之时,人最疲倦的时刻,如同一只利剑,冲杀过去,竟然真的让他生生的撕出一条血路!也是因为这一条血路,我没有憋屈的死在那小城中。”
陶勿言心中激情澎湃,只觉得一股豪气顿生,若是当年在那的是他,也能做到如父亲一般吗?
武皇见陶勿言进入了状态,缓缓勾了勾唇角,笑道:“我当时便说,大志啊,待到他日封赏之日,我定要封你一个异性王,你猜你父亲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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