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封条,见是东北宁古塔副都统萨布素的奏疏,方才亲手打开,将奏疏打开浏览一遍,起身走至殿内的舆图前,抬手比划着对照着又把奏折看了一遍,心中暗做计较。
他转头时,见容悦坐在光影里做针线,初秋暖融融的日光透过明纸窗眼照在她身上,却是无比的静谧安宁。
许是绣的累了,她抬头揉着后颈,见皇帝也瞧过来,回之一笑。
康熙帝便走了过来,见桌上放着两个绣绷,都未完活,只问:“这半天你绣的是哪个?”
容悦想他批阅了半日的奏章,定然累了,起身半跪在贵妃条榻上位他捏着肩膀笑说:“两个都绣绣,总绣一个会烦的。”
皇帝便笑了:“没个长性。”
容悦暗自腹诽,怎么不把这话说给自己听,只乔张作势似的答着:“我有没有长性什么打紧,皇上长就行了。”
皇帝听在耳中,这话就变了味儿,笑着抬臂将她拉在怀中,那薄纱清透,露着半片及嫩黄的肚兜,散发着馥郁女子香气,格外娇嫩。
他唇角微微翘起,抬手捏着她小巧的下颌道:“回头要给你下一道旨意,不许你勾引朕。”
容悦满脸无辜,不由撅起樱唇来,皇帝轻笑,在她上打了一下,又道:“听着没有。”
那一巴掌虽不甚用力,可却使得容悦十分难为情,不由犟嘴道:“皇上不许打我。”
皇帝忙楞楞道:“朕没打你。”
容悦竟十分不知好歹地问:“想必皇上定不舍得打德姐姐。”
皇帝听出这话里醋味十足,又见她委屈地咬着唇,眼中渐渐泛出些晶莹的泪花,便知道是因昨儿去德妃那里陪着吃了个晚膳的缘故,不由轻笑起来,抚着她面颊说:“这么委屈?恩?”
所谓恃宠而骄,总是有几分道理的,容悦虽在外人面前依旧和逊,可在皇帝面前越发爱上劲头,酸不溜秋地说:“昨儿德姐姐殿里的晚膳好吃么?”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将人抱在臂弯里,容悦赌气地推搡着他,可皇帝哪容她推脱,越发用力箍着她,容悦那小拳脚不过像是给老虎挠痒痒一般。
过得片刻,容悦才平静下来,复归乖顺,敛容说道:“原有件事要告诉皇上。”
皇帝轻笑着解着她襟前纽子,已是心猿意马:“什么?”
容悦费力推开他不规矩的手,蹙眉道:“说正经事呢,皇上老实一点。”
皇帝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觉好笑,勉强收敛了神色说道:“什么事要这样正经?”
“臣妾怕影响皇上决断嘛。”容悦咬唇说着。
皇帝方在榻上坐正身子,容悦细细说来:前阵子因帮着皇贵妃协理了几桩赏赐事宜,发觉内府库有些账目是对不上的,那打发周济借着取虎骨赏赐给安亲王的机会暗暗去了内府库,才发现似乎有人暗地里把内府库的东西传递出去。”
皇帝眉心微蹙,说道:“这种事情打前明时候就有,且屡禁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