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宫正殿左侧的玫瑰椅上落座,接过香茗,打开碗盖略拨了拨权做个意思便放在一旁的几案上。
容悦问道:“有阵子没见着姨妈了,可都还好?大哥哥和新嫂子也都还好么?”
明珠脸上微微露出些窘迫,只站起身来回道:“劳贵妃娘娘惦记,拙荆一切都好。”说罢便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容悦这阵子一直避嫌,不大往纳兰容若有关的事物上掺和,今儿得见纳兰明珠方想起来,也不知当初哀求纳兰容若带自己去见圣驾一事,事后皇帝有没有追究。
仔细想想,确实有阵子没见过纳兰容若值守了,想到这不由又添了一重心事。
佟氏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后位,心里自然不痛快,端嫔几个忙安慰,“听闻有传说皇上命硬克妻,想来咱们万岁爷这样做也是保护娘娘您,皇贵妃位同副后,这后宫中还不等于您说了算。”
佟皇贵妃也有些忌惮皇帝克妻之说,只扭着帕子道:“即便是这样,做什么要抬举她做贵妃,只差我半级,她也配!”
僖嫔什么封赏都没落着,眼下只把德妃恨上,对容悦倒是没甚太多感觉,印象里小钮钴禄氏也就运气好些,不足为患。
端嫔又是个知足的,含糊几句,皇贵妃到底也只是老调重弹抱怨一通罢了。
而皇帝要忙于战后安抚事宜,对两广,川蜀,江西等地的官员重新委派安插,又要奖励三藩之战中的将领,还要忙于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加徽号之事,又要主持年末诸项祭典,对这些事略有耳闻,见只是争风吃醋的小时事,他也便撂在一边不再顾及。
倒是太皇太后暗地里惩治了几个传私话的太监宫女,等到宫中对此册封渐渐默认下来,已到了年下封印的时节。
这日皇帝将最后几本奏折批复,交由奏事处的太监交还阁部,踏出门来时,天已黑透,四周滴水成冰,跟着伺候的人穿的厚棉袄子,喘息呵气便是一团白雾。
皇帝抬头瞧着那光秃枝桠上影影绰绰一弦清月,唇角微勾,总觉得今年格外有些盼头似的,永寿宫隔得不远,皇帝也不用轿,由宫女打着灯笼,徒步往永寿宫走去。
春早正指挥着众人安顿年货,远远听见圣驾将至的拍手避让之声,忙叫众人准备迎驾,自去暖阁告知容悦。
容悦今儿只穿了件家常的鹅黄窄裉小袄,艾绿小碎白花裙子,髻上簪着一大朵浅碧色牡丹绢花并两把赤金芍药簪,坐在炕上做针线,甫穿鞋下了炕,就见皇帝进了暖阁。
容悦眉眼含笑,上前为皇帝解了大氅,摸了摸手略有凉意,忙叫他往大炕上坐,一面又捧了他的手在手心里暖着。
皇帝面上带着盈盈笑意,见她穿的娇嫩慵懒,似半开春睡的海棠,一时起了心思,揽在怀里,右手顺着衣襟探了进去。
容悦一时着慌,又见他笑的得意,只娇嗔道:“一会**女来奉茶,皇上就这样呆着别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