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场。”
皇帝向来谋定后动,既然开口,孝庄就放了些心,她凝望眼前绕柱的金菱纱,斑驳游走的日光仿若缓缓流淌的尘封时光:“若不喜欢,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没用,说到底这男女之情最是捉摸不透,有时穷尽一生,也未必了然。”说到这到底薄叹一声将话头止住,微微闭目澄清了思绪,方又坐回楠木禅椅上看向皇帝:“咱们大清朝有的是美人儿,孝昭皇后三年丧期已满,原也该选秀了,到时候你再挑几个合心意的也就是了。”
皇帝如今也略略明白其中滋味,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他自己,这段不堪入目的往昔也应压下,他呼吸之间,神色间已恢复如常清明:“天子一言九鼎,既已取消选秀,朕怎可出尔反尔,皇祖母放心,孙儿知道孰重孰轻,不会耽误国事的。”
孝庄面上方露出些许欣慰之色,转眸瞧了一眼旁边服侍的苏茉儿。
苏茉儿心领神会,上前问皇帝道:“奴才瞧皇上端着茶碗也没动,想是不爱喝这西湖龙井,不若奴才去给您换旁的茶来?”
皇帝觉得嘴里发苦,只说:“那就劳嬷嬷沏一碗百合姜蜜茶罢。”
苏茉儿便笑着瞧了孝庄一眼,说道:“那个茶上回恰好容小主在沏的,万岁爷想喝,怕是要去永寿宫了。”
皇帝来回翻了几下手腕,垂目瞧着拇指上清泓如水的翡翠扳指,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无奈。
孝庄觑着孙儿神色,语气平淡如许:“略使些小性子也无妨,只要对你忠心,”她端起桌上残茶,却觉指尖微凉:“实则也不能全怨她不明事理,之前佟贵妃冷言挖苦,说什么‘为何皇上待你那般亲昵,不过是因为卫贵人不理皇上,皇上才去拿你解闷’的话,如今你去见她,这傻丫头多半又想想是不是卫氏失宠的缘故。”
皇帝想起那小丫头吃醋的劲儿,不由淡笑着摇头道:“朕宠她,也是因为她讨人喜欢罢了,与卫氏能有什么关碍。”
孝庄唇角浮起笑容来,道:“德嫔也是,这几回来请安,面上总是带着心事,她不说我也猜的出,她是惦记着你呢。另外荣嫔也是个老实人,还特意找了太医打听你的御体,孙儿啊,皇祖母教过你,在意你的人,你才应该更加待她好,不然就是不知好歹,你说是不是?”
皇帝道:“孙儿明白了。”
孝庄遂点点头,下了逐客令:“我乏了,你去罢,去瞧瞧宜嫔也好,她是个欢脱性子,惯会讲些笑话逗人乐的,纾解纾解心中的郁结也好。”
皇帝应了是,躬身从禅室退了出来,却也不坐撵,只信步走着。
李德全见日头将至中天,少不得问皇帝去哪儿用午膳,皇帝只捋着手中一串碧油油的念珠,半晌方道:“还叫摆在乾清宫罢,朕不过随便走走,别叫这么多人跟着。”
李德全见皇帝不愿人多烦扰,只带着徒弟魏珠二人尾随皇帝身后。(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