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方才并未注意听他们兄弟说话,骤然听他这样说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把询问般的眼神投向皇帝。
皇帝温声解释道:“五弟想去福建总督姚启圣麾下历练。”
孝庄便皱了眉,看着常宁说道:“那可不成,上回你走时也答应我不冲锋陷阵,可不还带了伤回来,再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总该正经说个媳妇儿才是。”
常宁面色隐隐闪过一丝阴晦,随即笑道:“国丧还有一阵子,又不能选秀,难道皇祖母想随意拿一个来打我吗?还是在宫里挑现成的?”他视线在卫氏身上一扫,坏心道:“若真再有卫答应这样貌若天仙、尘脱俗、又品性高洁的孙儿也答应着。”
卫良莳原本只静静坐着,听到这话,不由颦起柳眉,她深知规矩,不敢驾前失仪,只能在心底幽幽长叹罢了。
常宁嬉皮笑脸地笑道:“这小模样瞧着就惹人疼,怪不得皇兄喜欢呢。皇兄,您能不能把卫答应让给弟弟?”
皇帝轻轻拨着碗中茶叶,半晌也只笑着回他,只是那一双晶亮的眼睛里毫无笑意:“你今儿说话越张狂了,定是在军中被那些兵痞带坏了。”
常宁听了这话,只连连摆手,哈哈笑着对佟贵妃道:“佟嫂嫂,看着皇兄今一个明一个的左拥右抱,滋味儿想来不好受罢。”
这话一出口,屋内三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染上愁容,只有那卫氏依旧凝如霜雪,神色见平淡地仿佛一切均与此无干。
常宁并未再瞧她一眼,只是冲孝庄苦苦哀求:“皇祖母,孙儿求求您了,我想去前线,纵横驰骋,跃马扬鞭,还能为国效力,求您叫我去罢,我就去这一次,等把台湾收回来,我就安心在家呆着。老祖宗您看,我回京这阵子都快憋疯了,不是,是已经疯了,您再不叫我出去,说不准儿我就只能天天肖想卫答应这样的小美人……”
话音落,只听皇帝手中的盖碗嗑一声轻轻阖上,面色已流露出几分阴沉与一闪而过的妒意。
容悦将视线移回去瞧卫良莳,她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漂亮的双目中依旧是惯有的怔仲,说起来,她从未见卫良莳笑过,只不知同皇帝在一起时,也是如此么?
孝庄只轻轻转着手中的念珠,似是打圆场般道:“你这个混不吝,为了去打仗,竟连这样不尊重的话也拿出来激我容我,那是你皇嫂,再这样没皮没脸的不规矩,瞧我不叫段嬷嬷罚你。”
常宁顿时苦着脸哀求。
孝庄才板着脸道:“也罢,即便是要走,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容我想想。”
常宁面上才现出喜色,皇帝觑着,心中只以为他是疏狂惯了,才稍稍放心些。
常宁唇角几不可查地轻轻一勾,随即又嘻嘻笑着同皇帝说道:“皇兄,咱们去御书房瞧瞧沙盘罢,我昨儿略略查了查,知道台湾与福建之间有海澄、厦门、浯屿、金门等许多小岛孤悬海上,不知皇兄打算如何设镇分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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