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苑景色虽也借得几分自然山水,只是说起园林景色,还是以江南水乡屈一指。{[ 〈((〔〔({< ”容悦渐渐从山林取景又说道园林秀色:“比如说水,岸边遍植杨柳,河道设栈桥,湖心建亭阁水榭,水面种植荷花,如此春日柳枝扶疏,夏季荷花映日,又得凉风习习,消解暑意,冬日里赏雪垂钓,草庐醅酒,最有意思。”
二人边说边步上小山,下马徒步而行,皇帝回头一望,见众侍卫只垂跟随,又听鹿皮靴踩在雪上嚓嚓有声,想来她小小的个子走着确实十分吃力,怕她摔倒,只牵紧她柔软的小手。
容悦习惯性地回手挽住皇帝大手,仍自顾自地讲:“再有临海而筑的雅舍,夜来可见‘海上明月共潮生’,白日又可闻惊涛拍岸,在这种地方长住便是谪仙,也不为过了。”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她滔滔不绝,说道:“若真有这处别院,也可开一圃,闲时种些菜蔬,既可冶游观赏,也能体会百姓农耕之意。”
容悦笑道:“素闻苏州拙政园是借西晋文人潘岳《闲居赋》中拙者之为政,筑室种树,逍遥自得之意,园中点缀花圃、竹丛、果园、桃林。若真能建成这样的园子,我要在楼前种满樱桃杏李,再通一条水渠,夜中闻水声潺潺,微风里赏樱花灿烂,蝶影中读书弹琴,还可……”
皇帝却已意会,笑着在她脸颊上轻捏了下道:“还可提篮摘果,做个果农。”
容悦不由嫣然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做些竹竿兜网,编些竹蔑筐篮,请老祖宗和大家都一起来,摘了果子腌渍起来,做蜜饯、蒸糕点。”
皇帝笑道:“这有何难?江南多的是能工巧匠,这样的园子也不是前所未有。”
容悦叹道:“还是不要劳民伤财的好,怕外头人会传说我是妲己褒姒之流。”
皇帝牵紧她的手道:“兴土木之功非同小可,朕自然会酌情考量的。妖姬祸国,也是商君幽王识人不明,史笔如刀,都归在女流之辈上难免有失偏颇。”
容悦笑道:“虽如此说,我也不喜那飞燕妲己之辈。”
皇帝转头笑问:“哦?那你是要效长孙皇后班婕妤之贤德?”
容悦摇摇头,耳珠上戴着的的蓝玉耳铛辉映着日光斑斑:“班婕妤未免过于呆板固执了,又失了两分情趣。”她仔细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做谁。我想杨妃虽好,却任人唯亲不识大体,累得玄宗国破,马皇后虽贤,可以我性格软弱,又焦躁马虎,必然没那般坚定和才华,拍马也追不上的,只能望尘莫及了,况,我也没那般大的志向,只想着站在心爱之人背后相夫教子,打点起居,恩爱不疑就好。”
她最后一句声音极低,山风猎猎,卷起衣角澎湃作响,皇帝似乎并未听见,只笑道:“以史为鉴可明得失,总是要学人长处,避其短处罢了。既然不去蹈那覆辙,又如何得以重复?”
二人说着已登上山顶,彼时晴空万里,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山林枯枝,各自成景,容悦依在皇帝身侧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高处,果真视野都开阔了。”
清风拂面,皇帝也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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