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便要拿我儿的婚姻大事来还,我宁可拿我这条命去抵了罢’。”
说到这里,已再明白不过,清莲这几日听孔嬷嬷教诲,又听程沛细述原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此刻只垂头不语。
容悦道:“你素来同她要好,便去把这话同她说罢。我已把她的身契还了她,日后她便是自由身,若在此事上还不肯死心,尽管自己去试,只是跟我钮钴禄府已没有干系了。”
清莲心中替和萱担忧,却又不知如何说,只跪下磕了个头哀求:“格格……”
容悦将书本掩上,淡淡道:“起初我救那韩家太太,也并不是为了要将自己的丫鬟嫁给人家儿子的,可记清楚了?”
清莲才又磕了个头,退出两步,又听容悦道:“你去找宁兰一趟,我吩咐她准备了些细软,你一道捎过去,也算尽最后一点主仆之谊。”
清莲应了个是,抽身出了槅扇门,恰好与春早走了个对过。
春早是知道此事的,见她面色郁郁,自然心知肚明,彼此见了个礼错身进屋。
她见容悦站在窗前远眺,便行了个礼,道:“格格,宫里来人了。”
容悦眉梢一挑,旋即转过身来。
春早靠近了些,指了指怀中的小箱子道:“来的人是乾清宫的管事太监小魏公公。他不常出来,又没刻意去提,故而都以为他是慈宁宫的人。魏公公传了万岁爷的话儿,说您施粥的花费,万岁爷都照着账册从内库支给您,”说着将怀中箱子递上来,又说:“万岁爷还说银子太扎眼,都换成了富昌钱庄的银票,您什么时候要了只管自己去兑。”
容悦将那黄铜包角的玄漆小箱子打开,见表面压着本《徐霞客游记》,底下是排的整整齐齐的银票,清一色一千两一张。
容悦双手将那游记拿出,贴在胸口,只觉得似被熨过一般,分外踏实妥帖。
春早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平金绣荷包来,抿嘴笑道:“这是万岁爷额外给您的零花钱,单只给您买零嘴吃。”
容悦耳后一阵滚烫,放了那手,将那荷包捧在手心里,只背过身去不敢理人。
春早也未主子高兴,抿嘴笑说:“到底皇上心里还是想着格格的。”
容悦羞不可抑,只打她还不快去那银票收好,如今春早带着箱笼的钥匙,故而依着吩咐去了。
却说那厢清莲得了主子吩咐,也不敢拖延,到二门上知会了管事婆子一声叫预备车轿,又去找宁兰取要带的东西。
宁兰在房中等着,将那一只朱漆黄铜包角的箱子交给跟着去的婆子,打那婆子先走,才问:“和萱以往跟你提起过她家么?”
清莲好奇她为何有此一问,只摇摇头。
宁兰便没做声,转身从妆奁盒中拿出几枝赤金的虫草簪子,拿细布裹了,塞在一个蓝底碎花的包袱里,递了过来:“这些是我给她的,你也一并捎过去罢。”
清莲接在手里,出了二门,那婆子早在乌蓬骡车上等着,二人寒暄过,便上了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