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现在是晚上,我们也必须上山,因为山脚下野兽多,万一碰到狼群,我俩可能会被吃掉。 `背负着沉重的行李上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看不清楚周围的事物,有时看着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抓上去却是一堆泥土,稍不留神就可能会掉下去。越爬越高,越高就要越小心,万一摔下去绝对尸骨无存,这山跟度假村的山可不一样,相比之下这座山更加陡峭,尤其是到了上面,整个山峰成了笔直的,必须用登山镐外加绳索才能继续攀爬。
累了我俩就趴在石壁上休息片刻,由于天黑,大概是没找对方位,一开始很好爬,到了上面,出了一点意外,倾斜度竟变了,这一变化让我始料未及,整个石壁中间仿佛凹陷进去了,我俩现在正处在凹陷处,继续往上没有绳索很难上去,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到了这里,我俩都犯起了难,这并不是上次我们攀爬的路线,如果是白天还好说,我们可以另选一条路线继续往上爬,现在是晚上,视线不太好,纵然有手电筒,也看不到远处的情况,我们是从西北方向开始攀爬的,正好这个方向太阳照不到,峭壁上有青苔,无从着力。§ ??
张应天苦着脸问我该怎么办,我对他说先不要慌,会有办法的。嘴上这么说着,可我心里却紧张的不行,手腕越来越酸,再这样耗下去,一旦没有体力,我们还是会跌进万丈深渊。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怪我太仓促,没有观察好方位就匆匆攀爬,现在是骑虎难下,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峭壁横移,只要能避开那处凹陷就脱离困境了。
我把计划跟张应天说了一遍,我俩便开始顺着峭壁横移,我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些乱了,一不小心差点掉下去,虽然没掉下去,我却受到了惊吓,竟开始有些抖起来。几十公斤的行李全部背在我身上,长时间攀爬几乎耗尽了体力,我却清楚的知道,我必须咬牙坚持下去,万一我掉下去了,张应天即便能爬上去,也凶多吉少,先他两手空空,不说别的,没有食物和水也会困死在上面。
上次我们跟着杨辉的队伍上来,队伍训练有素,懂得攀岩,这才给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这次恐怕没有一天的时间,很难爬到山顶。
“初一,你听到了吗?”张应天突然停了下来。 `
我赶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却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对我说,好像有东西在叫,听起来像野兽。
我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有声音,那是风吹过石壁出的声音,不是什么野兽,于是就跟他说只是风声罢了,让他不要想太多,集中精神继续爬。说完这句话,我也听到了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吼,我确定不是风声,而且就在我们身边。
我用手电筒晃着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我们现在是在峭壁上,不可能有野兽,就是身手敏捷的长臂猿也不可能爬上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一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这座山上有大型古墓,有许多陪葬的人,枉死的人不在少数,怨念聚集不散就会形成恶鬼,如果真在这个时候碰到鬼,我俩只能自认倒霉了!
现实有时很残酷,残酷的让人无从选择,我刚想到,就真的生了,我低头一看,在我脚下的峭壁上趴着两个人,只是它们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关联是它们有着人的脑袋和身体,手脚却是反方向生长的,如同蜘蛛一般攀爬在峭壁上,正在朝我们逼近。
看到它们的样子,我想起那晚百鬼哭魂的一幕,那晚来勾我魂的恶鬼就是这个样子,四肢完全长反了,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起鸡皮疙瘩,如今大半夜在峭壁上再次遇到这种玩意儿,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又想起那天在山顶上,进古墓之前其中一个警员的尸体不见了,地上有明显的拖痕,拖痕一直延伸到悬崖边,当时我就怀疑是有什么东西把尸体拖下去了,现在想来,多半就是这些东西干的!
我催促张应天继续攀爬,不要停下来,他显然还没有看到我们身下的恶鬼,可他似乎听出了我声音中夹杂的恐慌,顺着看了下去,看到那两个恶鬼之后,他也是一惊,随即对我说,是山鬼,这东西身手敏捷,力气很大,千万不能被它们抓到,否则就会被拖进洞里。
山鬼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知道水里有水鬼,水鬼会把人拖下水活活淹死,山鬼又是什么鬼?来不及询问,我把手电筒塞进嘴里,继续向右边攀爬,不时低头看一眼,那两只山鬼紧追不舍,眼睛里散着贪婪的目光。
从它们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便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阴气,这玩意儿不管是什么鬼,终究还是鬼,是鬼就应该用驱鬼的方法对付它们,不然等它们追上来就晚了。我让张应天继续爬不要停下来,我则找了个容易站稳脚的地方,把手电筒夹在脖子里,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无名指,我将无名指流出的血撒向其中一只山鬼,只见血滴在它脸上,他的脸瞬间就冒起了白烟,脸上的肉顷刻间腐烂化为白骨。
我见这方法有效,于是便继续用血压制它们,血滴到那只受了伤的山鬼手上,它吃痛松开了手,尖叫着跌入了万丈深渊。剩下一只山鬼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本想依法炮制,没想到它居然有智慧,看到同伴掉了下去,它开始左右闪躲起来,血根本滴不到它身上。
纵然它有智慧,又能奈我何,要知道我的血就是克制它们的关键,难道他还想抓到我吃了我不成,除非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且不去管它,继续攀爬,谁知刚赶上张应天,忽听他一声惨叫,我一看,山鬼竟抓住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