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为你而战

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你呀，小瞧了天下人，行军打仗可不是与人争斗，那是生死之搏，时时刻刻都要杀人，根本没有喘息的空腹，一不留神，就算是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把你杀掉。”樊一翁这点理解的很深，他经历的事情蛮多的，倒是没有石中天这么乐观。若是抢那些普通村民，难度不大，可是想要杀掉那些地主，真的是难得很。

    终南山上，香火依旧旺盛，甚至比以往更多了。

    丘处机登高望远，身旁站着马钰，相比较以前，马钰气色差了点。

    “师兄，这天下要乱了，你瞧瞧山下这些人，上山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这都有人许愿祈祷义军前来此地了。”丘处机神色复杂，这才几个月时间，赵麒就搅动得天下风云四起，义军的风潮席卷八方。

    “哼，终归是哗众取宠，忽悠点愚民，自以为得计，等到真正面临大军，就知道这些有多么不堪一击了。”马钰瞧不上赵麒的小手段，无非就是用田产财产仇恨等诱惑下等愚民，这可就是彻底和士人走向了对立面。乡绅地主等可谓是王朝基石，读书人大部分出自这些家庭，杀了他们后患无穷。

    “师兄还是这样固执，其实大可不必，我虽然不懂相术，可是我懂人性人心，赵麒虽然不像是完颜洪烈那样雄才大略，可同样不是简单的人，单单看他短时间能够带来这么多变化，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我看他倒是还会有后招，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这点上面丘处机并不赞同马钰的看法，不是意气之争，而是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大半辈子都在俗世里面摸爬滚打，对这些还是有点把握的。

    “呵呵，行侠仗义，若是有人在终南山境内这样做，又会如何？坏的可就是说全真教根基，只此一点，就会让大部分门派反对此人。”马钰一针见血，终南山境界可同样有诸多乡绅地主，他们和全真教关系很深。

    “若是终南山境内出现此等邪徒，足以说明根基已坏，长久不得了，哪还有什么时间去管其他人？换成是我，见到欺男霸女之徒，照样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丘处机面若寒霜，他生性嫉恶如仇，可不会包庇那些欺压百姓的乡绅。

    马钰顿时哑然，他疏漏了丘处机的性格。

    “师哥，有时候该放下就放下，人呀，活这一辈子，就是要顺心。你又何必有哪些执念呢？全真教早已位列天下名门，只要自身不坠，无人敢小视，几代传承下去，自成天下正宗。咱们道家门派，为什么没那少林寺传的久？就是此点误人。道家高手层出不穷，远胜佛门，却少了人家那份生存智慧。就算是师兄你的谋划成功了，又能怎么样？那时还有谁容得下全真教？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师哥你的学识比我要高，怎么就看不透这一点呢？”丘处机是明白人，全真教此时的规模还属于门派范畴，若是做成了那事，才是真正的自取灭亡之道。昔日少林棍僧救唐王，随后就有了数次灭佛之举，无非就是引来了天子忌惮。

    天本无祸，人自招来，才有了祸患。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师哥，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丘处机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单单从马钰不愿退位，反而是提出了要让下代弟子竞争掌教之位，就让他瞧出了不妙的苗头。

    这可就是司马昭之心不死。

    “师弟这些妄言了，我可没心思再去管这些，等到他们可以接位了，我自会把掌教之位传下，那时候可就真是闲云野鹤，逍遥自在了。”马钰脸色有些不自然，处处受到掣肘，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早些年没收点徒弟，平敬相杰四大弟子，没有一个是他门下的。

    丘处机深深的看了眼马钰，此事马钰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只能期待他能够真的想明白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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