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费卫相约去家门对面的岙湖泛舟赏月,高贵酉末便已然出门,直到戌时三刻,船家肖弄前来扣门,询问高贵去向,她不知,便要去出门寻找,刚来到湖畔,便被衙差抓了起来。而按照费卫的话,他和高贵约好戌时二刻在湖畔的渡口相聚,那里停了一条他们定好的乌篷船,可当他在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渡口时,却没有见到好友,问船家,也说高贵并没有来,等了一会,便让船家去高贵家,去唤高贵前来,却听到好友不知所踪的消息,为了自证清白,他连忙去报官。
而看到这里,吴子初脸色有些尴尬,因为接下来便是他爹的话,因为听说高贵与自家娘子不睦,吴春将怀疑对象首先放在了高王氏,派衙差将其抓了回来,再加上之前有过一些流言蜚语,给她安了一个伙同奸夫,谋杀亲夫的罪名,最后在动刑之后,高王氏对自己谋杀亲夫的罪行供认不讳。
“少白,你怎么看?”吴子初尴尬的轻咳道。
余少白对于吴春这种做法又能如何评价,总不能当着儿子的面,数落人家父亲吧,“这高王氏用刑前后口供不一,人证物证皆不足,唯一取证的却是流言蜚语,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在我看来,这个人倒是最大的可疑。”
吴子初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上面写着:费卫。“你是说他在说谎”?
“这个我还真不能确定,不过我倒是觉得高王氏杀人动机实在勉强,照她的话说,高贵是去赴约,那他在失踪前最后见到的人很有可能便是这好友费卫,不知这费卫现在何处?”
吴子初指了指西面,“按照惯例,人证都在羁留所,咱们现在要去吗?”
“不用,咱们先去牢房去见一见高王氏,看能不能知道些有用的东西。”随后二人便将卷宗还给柳师爷,一同出了前院,还到了牢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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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王氏,你还记得我吧。”余少白站在昏暗的牢房,蹲下身来看向地上躺着的妇人。
“听他们叫你余公子,您菩萨心肠,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妇人抱住他的脚,那可怜模样就连一旁吴子初都有些不忍。
“大姐,你不必如此,只要你是被冤枉,吴公子和在下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你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
很久他们出了牢房,余少白一脸沉思状。
“少白,这妇人刚才的话可信吗?她这话可和咱们在卷宗里面看到的又是一种说法。”
余少白也一脸疑惑,按照刚才高王氏的话,当时她夫君在离开家时,还拿走了二十两银子,难不成是因为这二十两银子引来祸端?可让二人最难以理解的是,这高贵爹娘早亡,家境一贫如洗,高王氏口中的二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他是如何得来?而且连高王氏自己都不知道这二十两银子的来历。
“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咱们看样子有必要去高贵家一趟。”
吴子初看了看天色,犹豫道:“天都黑了,要不就算了,明天也不迟吧。”
“就是因为晚上去才更方便,白天要是让人看到咱们的行踪,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若是不愿意,我自己去便是。”说罢,余少白便走了出去。
“妹夫,你等等我,怎么能少了大舅哥。”
……
吴子初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停在了岙湖湖畔的山坡下,从马车上跳下,余少白能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村落,那就是高贵居住的大湖村。
两个人蒙上黑布,鬼鬼祟祟的摸进了村里,寻找着高王氏口中的家,终于在村西头看到了一副对联,一朝苦中苦,一世人上人。这便是高贵的家,一面土墙生着青草,木门也破旧的厉害。
余少白从一旁的谷草堆上,跳到了墙内,还没迈开步子,便被从天而降的一物砸翻在地。
“吴子初……你大爷的~”余少白趴在地上,伸手指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郎,这家伙什么眼神,这一下可是砸的够呛。
“妹夫,实在抱歉,你还好吧。”
余少白把嘴里的土吐掉,无奈的摆了摆手,胸口有些疼痛,倒还能忍着,示意他不要出声,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东屋门前。
“这门锁着可怎么办?早知道我就把铁丝带来了。”吴子初转身碎碎念的时候,却不知余少白已经推门而入,这门压根就没锁,想想也是,官差来的那么突然,高王氏哪里还有功夫锁房门,院门还是官差封的,闲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