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富五车”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自从范浚给他授课的那一天开始,赵天赐便体会到了。? ?? ? 同时也被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大儒”给深深折服了。
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上至星宿天象,下至人文地理,好象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他能把一些深奥难懂的东西通过形象的比喻讲出来,让赵天赐觉得,此子若是在现代,拿个诺奖什么的绝不是问题。
“范师傅,您说的张载是什么人啊?”赵天赐和赵伯琮几乎同时问道。这个人至少在范浚的口中出现了十几次。
范浚面现恭敬之色道:“张载乃一代理学大家,说他是我大宋道学始祖也不为过。”他目视远方,喃喃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他老人家的治世名言,必将千古流传。”
赵天赐一听到他后面这几句话,倒是想起了些什么,隐隐对这张载有了些印象。
不过从范浚所讲的东西来看,所谓理学也不过就是立规矩,只不过这个“规矩”靠的是人的道德约束,自身素质的提升,更注重自我修养而已。对于这些东西,他赵天赐历来是斥之以鼻的。无它,只因为他知道,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里,人的自私和贪念仍然是左右着社会的主流,所谓的道德先贤,当真只是供人顶礼膜拜的圣人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鸟用,说说也就算了,普通百姓谁也不会把那些东西当回事。
明白了这些,再听这位范浚先生言之凿凿地讲求天人合一,精神至上的理念时,他就只能表现出呵呵了。
范浚是什么人,这位太子爷表情神态的变化早就被他一览无遗。之前听吕好问和李纲说起过,这位小太子满脑子的奇思妙想。绝不可以普通孩童视之,所以他讲述起自己的思想观点来也格外的用力。开始的时候两个孩子听得认真仔细,神情也极为专注,可是到后来开宗释义的时候。那个伴读赵伯琮还好,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这位太子爷的表现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范浚停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明明就心不在焉,还偏偏要装出一副严肃认真模样的太子身上。
“太子殿下。您认为我所讲的这些,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没有啊?”赵天赐明显是溜号了,范浚这一问把他吓了一跳。
“那么人就应该有凛然正气,脱俗念,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太子爷对此是如何理解的?”
赵天赐心中一惊,听范先生的语气,这是不愿意了啊,被看破了?一定是!
范浚拥有前的思维不错,可是他再怎么前。也不可能得过他一个拥有千年之后灵魂的人。赵天赐尴尬地站起身来,“范师傅,其实……我没什么想法。”
“没想法?”范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前日听吕老相爷说起过,你对世人有一种理解,言世人皆为名利所困,终日奔波,惶惶不可安枕,行事全凭一己私念,可否当真啊?”
赵天赐心中暗骂。这是扎堆找老子麻烦来了!他索性把心一横,“没错,我是说过这话。”
范浚道:“太子殿下所言并不完全属实,世上之人并非全部如此。”
“我知道!”赵天赐知道这是抬天杠的开始。“您就是这样一个人。”
范浚不置可否,仰天道:“正因世间污浊,小人肆虐,君子道消,所以我等急需担起重责,为万民洗净尘埃。重现人性本原。届时天下大治自然可得,人间律法皆可枉矣!”
“范师傅所言极是!弟子深有同感!”赵天赐恭敬地说道。
范浚咬了咬牙,“太子殿下,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你在侮辱我!”
赵天赐顿时呆住,愣愣地望着一脸不悦的范浚,“范师傅何出此言啊?”
范浚面色冷峻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对于文人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知而不言,敷衍搪塞,不是侮辱又是什么?”
“范师傅,太子不是这个意思!”赵伯琮见两人气氛不对,马上起身想替太子解释一下,范浚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坐下!”语气严厉生硬,吓得赵伯琮缩了缩脖子,坐了回去。
赵天赐心中气苦,这分明没把自己当成三岁孩童啊,他深吸一口气抗声道:“范师傅,你愿意和一个三岁小儿郑重其事地讨论学问是非吗?而且还要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范浚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太子可不就是三岁孩童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沉不住气了?难道吕好问和李纲所言不实?
不对!范浚从那个三岁娃娃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另一层意思,“不要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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