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啪。”被弹丸命中的盾牌四分五裂,铁弹却余势未衰,借着惯性再度撞上了持盾者的胸口,性能优良的淮安板甲,被砸得向内凹进一个深坑,持盾者哼都沒來得及哼一声,就被弹丸推着向后飞去,鲜血和破碎的内脏,从张大的嘴巴里喷射而出。
“轰。”又一门四斤炮被推上前,朝着城头开火,黑漆漆的弹丸掠过陈友谅等人的头顶,将背后的敌楼砸得碎瓦乱飞。
“干掉它,赶紧干掉它。”有人在陈友谅身后大叫,却想不出任何对策,先前城头上那场突如其來的“内乱”,令大部分炮手都死于非命,布置在城头上的火炮要么被叛乱者炸毁,要么沒人操作,根本挥不了作用。
“床子弩,那边有床子弩。”太师邹普胜跳着角大叫,钢刀所指,正是马脸上一具古老的守城利器。
一小队御林军士卒,高举着盾牌,迅向马脸上的床子弩跑动,这具古老的武器威力巨大,只是生不逢时,在六斤炮和四斤炮出现后,沒等投入使用就宣告淘汰。
城外的蒙元士兵迅现了城头上移动目标,调整方向,箭如雨落。
试图去操作床子弩的御林军将士沒等靠近目标,就已经阵亡过半,但剩下的四个人,却依旧举着盾牌床子弩猛冲。
“轰,轰,轰,轰。”有人在敌楼中冒死开火,用四斤炮吸引走了大部分弓箭手的关注。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火药箭和炮弹从城下交替射进敌楼,6续炸开,将敌楼炸得摇摇欲坠。
“护住他们的身后,铁甲卫,给我护住他们的身后。”陈友谅红着眼睛,大声指挥。
六名身穿重甲的勇士沿着城墙斜站成一排,用身体和巨盾,挡住大部分飞向御林军的箭矢。
“轰。”一枚实心弹飞至,将一名铁甲卫连同手里的盾牌一道送上天空,四分五裂。
剩下的五名铁甲卫收拢队形,堵住死者留下的缺口,继续护住袍泽的后背。
四名御林军将士利用自家袍泽以性命换來的机会,靠近了床子弩,有人迅将十几枚手雷挂在了弩杆上,另外一人用艾绒点燃引线。
无数支羽箭飞來,把他们两个射成了刺猬。
剩下的两名勇士一人举盾,护住袍泽,另外一个,却用身体扑在了弩车上,将巨弩的角度尽力下压,下压。
“啪。”举盾的勇士用自己的脚,取代击锤,踹开了扳机。
巨大的弩箭凌空飞起,将压在弩车上的勇士一并带出了城外。
十几枚手雷与弩杆一道,飞出三丈多远,一头扎在了炮车上。
“轰隆。”红光四射,黑色的烟尘扶摇而起。
爆炸点周围两丈范围内的元军,像被一把巨大的镰刀割过一般,纷纷倒地。
更远处,弓箭手们惨叫一声,潮水般后退。
“吹角,继续调人上城。”陈友谅吐了口暗红色的血水,咬着牙出命令。
“沒人了,三哥,真的沒人了,敢上來的,全上來了。”张定边气急败坏,哑着嗓子提醒。
“让你吹你就吹,我就不信,天完帝国就这么几个男人。”陈友谅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告,继续大声重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激越的号角声响了起來,将不屈的意志,迅传遍全城。
几名蹲在城墙根儿瑟瑟抖的火铳手愣了愣,迟疑地抬头,随即,嘴里出一声叫喊,踉跄着朝马道冲去。
几名掷弹兵将艾绒凑在被炮弹炸塌的民房上,点燃,然后大步追向了人群。
几名炮手从倒塌的敌楼中爬了出來,合上前辈的眼睛,从血泊中扶正四斤炮和六斤炮。
御林军千户张洪生带着六七八百刚刚收拢起來的残兵从街巷中钻出,沿着马道冲向了城头。
新上來的盾牌手跨过前辈的尸骸,在自家袍泽的头顶,竖起最后一道防线。
新來的大铳手从箭垛中抽出已经射和尚未射的铳管,将自己背后的大铳塞进去,探出城外,对准敌军,然后点燃引线。
“轰,轰,轰,轰。”火炮和大铳的射击声如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宛若龙吟,穿云裂石。
注1:做官要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野史中相传,这是汉光武帝刘秀少年时的志向,后來他果然做了执金吾,取了阴丽华为妻子,再往后则做了大汉的中兴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