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下半截被其主人握在手里,像根烧火棍般來回比划。
另外一匹战马疾驰而过,“烧火棍”的主人被高掠过的钢刀扫中,惨叫着死去,整个敌军的阵列,被撕开了一条两丈余宽的口子,虎力赤带着七八名弟兄继续高向前穿插,更多的淮安军骑兵则顺着这个口子涌进來,将沿途碰到的任何活物用钢刀切成碎片。
“呯。”一杆投掷过來的短矛,击中他的护心镜,虎力赤被砸得在马背上晃了晃,然后继续挥刀向前,骑兵对付步兵,关键在于度,他沒有心情看是谁偷袭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如果那个人不肯逃走,肯定会被6续冲过來的战马活活踩死,一匹可充作战马的蒙古良驹,至少有六百斤重,再加上一名一百五十斤上下的骑手,十三四斤的钢丝软甲,高疾驰中与人的身体相撞,结果根本不会有任何悬念。
的确沒有悬念,來自身后的惨叫声,可以清晰地证明这一点,虎力赤猛然挥刀,砍掉一名原地呆的长矛手的胳膊,然后又一提缰绳,从背后将一名军官模样的家伙用马蹄踹飞,两个毛葫芦兵忽然躺在了地上,一左一右试图砍他的马蹄,训练优素的战马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就跳了起來,从二人的身体上飞掠而过,战马后腿落地处,正是其中一人的躯干,上千斤的冲击力,足以令此人当场气绝,另外一名毛葫芦兵则被后续冲过來的马蹄洪流淹沒,转眼间,尸骨无存!
又一名毛葫芦兵像沒头苍蝇般,从虎力赤面前跑过,不幸被他的刀刃扫中,瞬间失去半条性命,两名毛葫芦兵在战马身前撒腿猛跑,双腿舞动得像车轮一样快,然而,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虎力赤的战马从他们两人之间冲了过去,留下一地血迹。
眼前猛地一空,十丈之内,再也沒有任何阻挡,第一支毛葫芦兵的队伍被硬生生凿穿了,前后绝对沒过一分钟,正当虎力赤准备追着溃兵的脚步扑向下一个敌军的阵列时,身后忽然传來了熟悉的唢呐声,“哒哒哒,嘀嘀嘀,哒哒哒哒”
这是淮安军特有的传令方式,不同的节奏,代表着不同的指示,“右转,跟我來。”不远处,另外一名骑兵连长,迅破译出了唢呐声试图传递的意思,拉偏马头,以自己为先导,带动整个骑兵阵列开始转向。
“右转,跟我來。”虎力赤用生硬的汉语大叫,带着麾下弟兄,紧随其后,在十多个连长的配合下,整个骑兵阵列,由正南向西南,巨大的楔形冲击阵列,像怒龙般來了个大摆尾,将柳字营毛葫芦兵剩下的人马,如扫落叶般扫进血泊当中,而怒龙的头颅,则毫不迟疑地扑向了最终目的地,摆在董家军阵前的那些弩车、炮车、冲车和火药车。
“蒙古军,上去挡住他们,上去挡住他们。”直到此刻,董抟霄才从当头一棒中还过神來,举着象征着权力的宝刀,声嘶力竭地叫嚷。
來的不是方家军,是淮安军,是朱屠户麾下的淮安军,是淮安军的骑兵,偷偷混在方谷子的队伍里,偷偷地靠近了自己,然后突然亮出了刀子。
这一招,恶毒无比,令董抟霄根本來不及做出正确反应,在看到柳字营被骑兵冲垮的那一瞬间,甚至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走。
倒卷珠帘之势,可不是轻易能遏制得住的,如果淮安贼军的将领经验再丰富一些,绝对可以驱赶着溃兵,直冲他董某人的本阵,到那时,恐怕他董某人唯一的对策,就是调动中军的全部弩手,将自家溃兵和冲过來的淮安骑兵无差别射杀,并且这一招还未必管用,装填缓慢的擎张弩,顶多只有两次射机会,而第一次,恐怕完全都要落在自己人身上,万一剩下的那次遏制不住对方的攻势,等待着董某人的,就是死路一条。
好在对手指挥骑兵的经验不够丰富,好在他们和董某人一样,对火器甚为忌讳,有了这一瞬间的喘息机会,董某人就完全可以再将局面搬回來,毕竟,董某人手中,也有一支完完整整的蒙古骑兵,董某人身边,还有一个完整的万人队,以及四五支规模不等的毛葫芦兵。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里,三千轻易不会投放入战场的蒙古兵,斜着扑向前方,扑向自己家的弩车和炮车,他们不光有数量优势,他们还有祖上遗留下來的,百战百胜的威名,想当年,三千纯正的蒙古骑兵,绝对可以将三万宋军打得丢盔卸甲,而三万蒙古骑兵,则可以从长江北岸一路打到崖山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嗒嗒嗒”仿佛与蒙古兵的牛角号相应,江湾城下,也传來一阵清脆的唢呐声,目光透过重重硝烟,董抟霄惊诧地现,那支背靠护城河列阵的淮安步卒也动了起來,寥寥两千人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仿佛自己身后,还跟着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