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一次成功的近身肉搏,足以让对手胆寒一辈子,身为第三军副指挥使的王弼执拗地坚信着这一点,并且日日为此准备,如今,他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一杆杆长枪正前方和左右两侧刺过來,看上去那样的软弱无力,王弼大叫着迎上去,身体和雁翎刀融合在一起,仿佛闪电的精灵般,在枪丛中横冲直撞,再密集的长枪也有缝隙,刀光则以无厚入有间,所谓庖丁解牛,不过如此,刀光从重重枪影中穿透过去,将持枪者与他们的武器分开,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骸。
“喀嚓嚓。”又一串闪电滚过,照亮王弼身后那两百余铁甲怪兽,已经七零八落的长枪阵忽然土崩瓦解,仓促集结起來的青军将士以比先前快了十倍的度,四散奔逃,唯恐跑稍慢一步,成为刀头上的祭品。
“废物,一群废物。”刚刚率部赶过來的千夫长邱正义气得破口大骂,带领自己的亲信,直扑王弼,碗口粗的白蜡杆子长矛,被他抖得就像一条巨蟒般,摇头摆尾,嘴里露出锋利的牙齿。
“來得好。”王弼咆哮着快步迎上,雪亮的刀锋直接剁向巨蟒的七寸,“当啷。”刀刃与红缨下的矛杆相交,却未能将后者一分为二,邱正义的矛头特制的,后边带着将近三尺长的套柄,平素用红缨隐藏起來,关键时刻,则杀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受死。”趁着王弼一愣神的功夫,千夫长丘正义大声断喝,长矛猛地向外一翻,将雁翎刀压在了下面,随即一拖一搅,搅偏刀身的重心,连带着将王弼搅得踉踉跄跄。
说时迟,那时快,沒等王弼停稳身形,邱正义的长矛已经又刺了回來,四尺长的矛锋宛如闪电,直奔他的小腹。
即便对身上的板甲再信任,王弼也不敢用腹部硬接矛锋,赶紧拧了一下腰,将闪电的锋芒让开,然后迅用刀刃去找对方的手指,谁料丘正义比他反应更快,猛地一推矛尾,将刀刃弹歪,紧跟着,向前一个斜跨步,手中长矛连挑,将王弼身后的两名亲兵挑飞到半空中。
三角形刀阵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后排的第三军弟兄迅上前补位,怎奈刀身远远短于长矛,他们的武艺也远不如人,被邱正义接二连三,瞬间刺翻了好几个,整个刀阵岌岌可危。
“贼子敢尔。”王弼气得双眉倒竖,手中雁翎刀横扫,來了个夜战八方,将扑向自己的青军长枪兵尽数扫至圈外,随即,猛地一转身,丢下这些普通士卒,从背后再度杀向千夫长丘正义。
“哈。”千夫长邱正义眼睛里露出一缕冷笑,大叫着转身,同时猛地一压枪纂,四尺长的矛头迅來了个大回头,“当啷”一声,砸在刀身之上,将雁翎刀击飞到半空中。
“呀。”王弼低声惊呼,满脸难以置信,千夫长邱正义嘴里,则再度出了大声的怒喝,“拿命來。”他像猛兽一样咆哮着,一枪又一枪,刺向王弼的哽嗓和胸口,逼得后者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救王将军,救王将军。”第三军刀盾兵们纵身扑上,试图用盾牌组成护墙,救自家副指挥使脱险,对面的青军士卒岂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也纷纷咆哮着上前,全力将刀盾兵么顶在战团外,以便给千夫长邱正义创造最后的机会。
好个王弼,身上穿着二十余斤的板甲,脚步却依旧灵活如猿猴,连蹦带跳,将近在咫尺的杀招一一避开,眼看着一个将近二百斤的大胖子在自己身前跳个不停,却迟迟不肯受死,千夫长邱正义不觉心情烦躁,嘴里又猛地出一声断喝,“着。”左腿向前半步,枪身抡起來,横扫千军。
这一击,力道至少有两三百斤,即便对手身上的铠甲再结实,也得被砸得筋断骨折,然而,预料中的撞击声却迟迟沒有出现,抢在枪身砸到自己之前,王弼忽然向前扑了下去,魁梧的身躯迅缩成一个肉球,贴着地面向前翻滚。
“别躲,拿命來。”邱正义一击不中,迅枪身回扯,枪纂下刺,对手死定了,即便是近身,也躲不过这招抽屉枪,暴雨中,他瞪大眼睛,等着看枪纂刺入后背是迸射出的血光,然而,王弼的身体却忽然又向侧面滚了滚,然后猛地舒展开,从背后抽出了第二柄钢刀,大鹏展翅。
“噗。”只有一尺长的刀刃,迅从邱正义的小腹处抹过,将铠甲,肚皮,以及肚子里的肠子,尽数抹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