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这是俄国士兵。
&下完了。”他们俩对望了一眼,叹了口气,用俄语说道。
&错,所以你们最好老实些!”伊集院俊吉用俄语说着,为了防备万一——出于军事上的计谋,他在寂静的夜里朝门外用日语高声嚷道:“等一等,弟兄们!”好象还有其他人在那儿。
他说这句话,于其说是为了要使这两名敌人相信,还不如说是为了免得他们后悔。
&有你们两个人吗?”他问道,用手指把每个俄军士兵依次推了一下。
&个,两个,只有两个。”老头子结结巴巴说。
&后转!”伊集院俊吉命令,拿着步枪做出要射击的样子。
他们掉转身子,穿过宽大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马粪和稻草,塞满了许多车沿很高的大车。
他们走进了主人的屋子。伊集院俊吉在门厅用俄国士兵众所周知的口令“立正”命令他们止步。
&们的武器在哪里?”他问道,用手在步枪枪托上拍了一下,“这个在哪里,武器?”
&么也没有。”其中一个俄国兵用俄语回答道。
&有武器,”另一个俄国兵回答,“扔掉了。”他做手势解释,仿佛扔掉一件什么东西似的。
&掉了?……”伊集院俊吉皱着眉,低声嘀咕道。
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两枪来结果这两个瘦长的、灰色头发的大个子俄国人。但是伊集院俊吉不会那么做——不是由于畏惧长官,而是他们是禁止这种行为的——虽然这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但伊集院俊吉绝不会这样做,这样做违反他作为一个武士的原则。
伊集院俊吉走到一扇门前,推开了它。他把老头子叫到跟前,在灯光下,他看见了一只大炉子、榻榻米和几只桶锅。两扇窗子都关上了百叶窗。他对这两个士兵指了指厨房门。他们都顺从地走了进去。
伊集院俊吉把他们关进去以后,指着锁眼说:“锁起来。”
老头子着了慌,跑了出去,他的脚步声在一所空屋子里远远的房间的楼梯上响着。他终于拿着一串钥匙跑来了。把厨房的门锁上了。
看着他做好这一切之后。伊集院俊吉又问道:“其他的俄国人在哪儿?”
老头子有些耳背,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是木然的站着,侧着白发苍苍的象鸟儿般的脑袋。伊集院俊吉又问了一遍,当他明白了的时候,他挥起手来。
&了,走了,走了。”他的声音象青蛙叫一样。“他们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们都去哪儿了?他们当中有女人吗?”伊集院俊吉又问道。
老头子终于明白他要找什么,又挥起手来。
&了,也走了!……”老头子滑稽地跺着脚,用手比划着,指着一个方向。
&么你看到了他们当中有女人,是吗?”伊集院俊吉满怀希冀的问道,“那些女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
老头子没有回答,而是向他招了招手。然后便转身走了,伊集院俊吉跟在他后面。他们从屋子里走出来。在院子尽头。紧贴墙有一所小屋,好象一个燕子窝。
他们走了进去。伊集院俊吉看见了几张被惊吓扭歪了的女人的脸。是一个老婆子和三个年轻女人,全都是俄国人。
看到她们,一种莫名恐慌的心情涌上了伊集院俊吉的心头。他细细地瞧着这三个俄国姑娘,有好一会工夫,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人,日本女人你们见过没有?……”伊集院俊吉有些焦急的用不太熟练的俄语问道,“唔……你们看到她们去哪里了吗?”
这几个俄国女人显然都听懂了他的话,但是她们是用另外一种思维来理解他的话的。她们跟母亲交谈了几句后,就开始准备。她们甚至不大着慌。她们把衣服放进包裹里。母亲一声也不哭。仿佛她们都觉得这是公平合理的。日本妇女被带走了,现在该轮到俄国妇女了。只有那最小的一个打着哆嗦,虽然她使出全部力量克制着,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触怒面前的萨摩人。后来她们全都站起来了,开始等待。
这是一幕悲惨的情景。伊集院俊吉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突然笑了起来。他那洁白的牙齿闪了闪,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会有这么和善的笑,那几个俄国女人也明白这一点。她们诧异地和满怀希望地望着这个哈哈大笑的萨摩士兵,他把手一挥,说:“我不会要你们的……你们放心吧……滚开!……”
他因为自己不记仇恨而觉得愤恨了,于是对那几个欢乐地喋喋不休的俄国女人威吓地吆喝了一声,因此她们立即静下来了。他自言自语:“他们带走了你的女儿,毁了你的家,而你却怜悯她们?”
可是他瞥见了她们那粗大而发红的手——那是习惯于长年劳动的农民的手,说句老实话,他心里确实怜悯她们:“难道是这些人带走的吗?难道是这些人破坏的吗?”
伊集院俊吉带着这样的想法,跟在他所俘虏的俄国兵后面走着,回到自己的部队去。
当他回来时,他在原来的地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部队了。伊集院俊吉把俄国人交给了接防的部队,便追赶上原勇作去了。
在路上,参谋本营的一辆马车追上了他。坐在车中的是一位作战参谋,他认得伊集院俊吉,得知伊集院俊吉在追赶上原勇作之后,他便要伊集院俊吉上了马车。
有了马车的帮助,他很快便追上了上原勇作,上原勇作见到他归队,并没有责怪他晚上的擅自行动,只是随便问了问他去了哪里。
&抓来了两个俘虏,”伊集院俊吉回答,接着为了说明事情经过,又补了一句,“我在找寻我的女儿……”
看到上原勇作疑惑的目光,伊集院俊吉用请求谅解的口吻解释道,“我的女儿,她应该就在这里,他们把她抓走了。不过在那个小庄园里已经没有人了。她们被带走了……”
上原勇作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恍惚而阴郁。他没有再说话,开始用望远镜望着前方。
马匹、大车和疲倦的人们,在拂晓潮湿的雾气里,沿着道路向前移动。迎面驶来一辆给俄国士兵们运送信件的战地邮车,驶过了许多卸去弹药的空马车。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得不住的颤栗着。哥萨克骑兵们的披肩飒飒地作响。
人们都默默地走着,加特林机枪的射击声听起来很近,但并不密集,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俄国人的炮也打得零零落落的,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和几天前的作战大不相同。
&西亚人在搞什么?”上原勇作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些已经空了的马车上。
&西亚人的炮击似乎是在做样子。”南野英助放下了望远镜,说道,“真是奇怪,我原来以为,他们的炮弹似乎不足了,但现在看来,应该不会吧,难道说这些马车运来的不是炮弹?而是别的东西?”
&是炮弹,是炸药。”上原勇作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冷峻,“露西亚人是想要学习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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