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如月诗织犹豫片刻,有些迷惑的问道:“林君,你当真有此意?”
“当然了,否则,我何须说出?”林逸青笑了笑,说道。
如月诗织看着地板上的自杀用的**丸,咬了咬牙,说道:“那么,我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不要叫我们死的太痛苦,更不要教我们死得——太难堪!”
林逸青凝视着她,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缓缓的盘膝坐在如月诗织对面,在如月诗织的怔仲与惊疑里,他柔和的道:“告诉我,诗织,你怕死么?”
如月诗织呆了呆,坦然点头道:“怕!”
“你呢?香织?”林逸青笑着转向如月香织。
“怕。”如月香织点了点头。
林逸青满意的一笑,又问道:“你们告诉我,怕到什么程度?”
如月诗织迟疑了一下,嗔道,“事到如今,林逸青,你为刀组,我为鱼肉,宰割杀剐任由你,你又何苦再来讥笑我们呢?”
林逸青活动了下手指,笑了笑,缓缓的说道:“我并非在讥笑你们,诗织,我只是要和你印证一下,当我们处于相同的死亡边缘时,我们心中的思想以及忧虑是否一样?现在看来,显然多少还是有点差异的……”
如月诗织诧异道:“什么地方不同?”林逸青澄澈而明亮的眸子一闪,道:
“很简单。佛家说,人的身体原只是一付臭皮囊,舍此臭皮囊等于舍弃一件累赘,可以促使轻烟似的魂魄直飘无忧之境;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却又有几个人能当真做到这一步四大皆空,不牵不挂的境界?身体固然是臭皮囊,但大多数人却仍然舍不得抛弃。如月诗织,你显然也就是那大多数人中间的一个……”如月诗织毫不掩饰的点头,道:
“我承认。”林逸青笑笑,道:
“这就是我们迥异之处了。如月诗织,你之所以不比我强,没有我今天的霸业,其原因也全在于此,因为你看不透生死,悟不清人活着的真谛,你太贫恋人世,太迷醉于感触,又太甘饴于知觉了……”
“你可晓得,我也怕死,但我到了必死之时,这一切我全会抛开,不去想它。死亡,是一种解脱,甘心与不甘心是另一回事,它总将人的一切解脱了……”顿了顿,他又道:
“人有活十年、数十年甚至百年者。但在活着的过程中,却遍尝生之苦果,庸庸碌碌一辈子,到头来仍难逃大限。我肩负太重,心郁太浓,我并不逃避。不过,若是遭到不可避免的厄运时,我更乐于藉此抛掉重担,这也算是一种乐趣。”
“整个来说,到了那一步,我即会看穿一切,不到那一步,我却同样也看不开。只是,这却比到了那一步还看不开的谙君要强多了……”如月诗织低怆的道:
“你是指……我已到那一步,就该看开些了?”林逸青柔和的道:
“不错,我希望你能心灵敞朗。”凄然一笑,如月诗织道;
“多谢你的开导与教言。林逸青,你是一个值得人们欣赏与留恋的刽子手!”她哽咽了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