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参他!”
“噢?敢问高兄,以何为题,参劾张侑樵?”有人笑问道。
“我参他颠倒黑白,诬陷忠良,为那屈身事鬼之人张目!”高弘超挥舞着胳膊大叫道,“参他的题目多着呢?”
“那我等便静候佳音了。”有人不屑的说道。
“高兄还是莫要上这个折子的好,要是上了的话,只怕不但参不倒张侑樵,反而惹得两宫皇太后大怒,落得和醍方一样的下场,反为不美。”有人好心的提醒他道。
此人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听到讨论又跑了题,翁叔平心头恼怒,正要说话,却见管家拿着一张信笺,快步的走了进来,便闭上了嘴巴。
管家快步来到他身边,行礼后将信笺交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行礼急步退出。
翁叔平打开信笺看了一眼,面色不由得一变。
“老师,出了什么事?”一位门生发现了翁叔平的神色不对,立刻问道。
“文博川中堂,殁了。”翁叔平收起了信笺,放入袖中,平静地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清流言官们先是一怔,安静了片刻,而后便兴奋的议论起来。
“文博川一去,鬼子六只怕要难过了,哈哈!”
“是啊!文博川一去,鬼子六等于断了一条臂膀呢!”
“林义哲去了,文博川也跟着去了,事鬼之辈没了主心骨,我辈正好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听到大家一片激奋之声,翁叔平心中也极是舒畅,但他的表面却丝毫没有异状。
但他一想到黄树兰,未免又感到有些遗憾。
他知道,黄树兰这一次的流放,是免不了的了。
“文博川一去,两宫皇太后必然迁怒于醍方,我看醍方这一次,是必须要走这一趟的了。”翁叔平故作哀愁状的叹息道,“大伙儿不要上折子了,还是想着如何给他凑些台费吧!”
听到翁叔平的提议,清流言官们纷纷表示愿意解囊,有位御史当场便开始安排为黄树兰募捐起来,不多时,有人收钱,有人记帐,忙活起来倒也井井有条。
清流言官们有人当场掏出银票来,有的身上未带现钱,便表示先记上帐,回头将银子送来。每当有人唱报自己捐银数时,多的便有人喝彩,少的也说不得赞扬几句。
当募捐的人问到高弘超时,刚才慷慨激昂的高弘超,却这样回答道:“高某一向两袖清风,无银钱可资助醍方,但定要为醍方一发正声!此声可值千金!”
听了高弘超的回答,登时有人哄笑起来。
“高兄是连窑姐身上都不舍得花一两银子的‘苦修僧’,哪里还有别的闲钱资助醍方!”
高弘超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想要出言驳诘,但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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