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面前的男人对自己,不,是对所有带着魔气的人甚至是物,都带有滔天的恨意,他恨她,恨她们。
尉迟繇艰难的吞咽口水,若是靳断在稍稍用力,自己脖子的软骨立刻会犹如那两根肋骨一般,寸断。
“放,放,开我,好,么?”尉迟繇眼神无力的看向靳断祈求着,她在赌,赌自己剩余的价值,值不值得让靳断放自己一条生路。
靳断仿佛是没有听到,那嗜血的神情片刻都没有从尉迟繇的脖子上移开。
僵持了片刻,北慕寒拉开了靳断的手。
尉迟繇身子没有一丝力气,软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尉迟繇还在庆幸,一双脚迈到了眼前,顺着修长的大腿向上看去,是北慕寒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冷意。
尉迟繇打了个寒颤,翻了个身,避开了北慕寒的视线,强迫自己忽略北慕寒身上散发的强大的冷气。
“你打算赖在这儿什么时候,起来。”
这一路上,尉迟繇就是在用这种极其无赖的方式插科打诨,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完全与以前的尉迟繇判若两人。
若是尉迟靳昭见了,也不会相信这是重生的尉迟繇。
北慕寒一路上摸清了尉迟繇的套路,转头看向了靳断,“她不想活了,你来帮她。”
说完,北慕寒冷漠无情的转身,尉迟繇想到那个死神,急的手脚并用要从地上爬起来。
奈何折了的肋骨十分的不给面子,那极度的刺痛,让尉迟繇一瞬间满头大汗,到底是没有起来。
“可不是我不想起,那个混蛋踢折了我两根肋骨,我站不起来了。”
北慕寒脚下一顿,那座钟楼太过诡异,让北慕寒丝毫不敢大意,若是没了尉迟繇,找到兰诺的时间也会慢了一分。
叹了口气,北慕寒回过身,一把抓着尉迟繇的衣领,就要将尉迟繇拖进钟楼。
尉迟繇在北慕寒的手伸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大叫起来,“疼,疼死了,你抱我。”
北慕寒一顿,看了看钟楼,又看了看在哇哇大叫的尉迟繇,迟疑了片刻,指着靳断,“你来抱。”
尉迟繇心肝一颤,“不,不行,就是他踢折了我得肋骨,我,我害怕,我一害怕,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尉迟繇的声音颤抖着。北慕寒脸色在一瞬间,黑沉到了极点,一把将尉迟繇抱在了怀里,一步步向钟楼走去。
尉迟繇阴暗处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也许北慕寒以为捉到了自己软肋,却殊不知他的软肋早已经捏在了自己的手中,一击即中。
因为他的软肋,就是兰诺。
靳断看着故作小鸟依人的尉迟繇,眼眸闪了闪,看了看不远处阴沉下来的高空,一步迈进了钟楼,没有丝毫的犹豫。
钟楼里灯火通明,两面墙壁上的烛火更像是指引人前去的路标,北慕寒低头问尉迟繇,“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走?”
尉迟繇趁北慕寒低头的片刻,使劲的一抬头,唇迫不及待的擦过了北慕寒的脸颊。
北慕寒的脸黑了下来,周围的气压顿时降低了不少,作势就要把尉迟繇扔下去。
而尉迟繇仿佛早就看穿了北慕寒的动作,死死的纠缠着北慕寒的腰身,犹如一块强硬的橡皮胶,怎么拉也拉不开。
兰诺与墨云肆陷在黑夜里,突然,灯火通明,让两人警铃大作,站起身,不远处出现了北慕寒,靳断,尉迟繇三个人。
尤其是北慕寒竟然抱着尉迟繇,从尉迟繇的偷吻,到两人后来的拉扯,从兰诺的角度看过去,都像是北慕寒和尉迟繇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拥吻。
兰诺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从里到外的冒着寒气,这个男人真的值得自己相信么?
两行清泪滑落,打湿了衣襟上浅粉色的梅花,变成了妖冶的红色,而兰诺愈渐的沉默,冰冷。
她一直以为那天早上是巧合,是误会,只是北慕寒的谎话让自己难以接受,自己逃了出来,想要缓解自己心中忍不住的多疑。
那么谁来告诉她,这次所见到的又算是什么?
一路走来,从怀疑到相信,从无所谓到不能割舍,他们走到今天,兰诺深知北慕寒值得自己信任。
可是亲眼所见的惨烈事实,残忍的揭穿了兰诺认知里的美好,这些不得不让兰诺承认心痛,刀绞一般的痛着。
墨云肆眼眸闪了闪,拍了拍兰诺的肩,他是不会相信北慕寒会为了尉迟繇放弃兰诺的,“兰诺,慕寒他……”
“别说了。”兰诺摇了摇头,头好痛,她现在不想听关于北慕寒的任何话,她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