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皇上回宫。”宫殿内外,丫鬟宫人自发退在两侧,朝着稳步而来的北慕寒恭敬行礼道。
北慕寒刚一踏进宫殿,迎面便见一张巧笑容颜跌入瞳仁,眼底的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意。
“皇上辛苦了。”兰诺迎上前,温婉欠身道。
北慕寒微笑应下,同时屏退了殿内宫人与丫鬟,只留绿儿在旁侍候。
“今日朝上政务不忙么?皇上倒是难得闲空能早些回宫。”两人在主位上落座后,兰诺一面斟着茶水,一面略有些疑惑道。
北慕寒闻言,方才眼底的笑意不禁暗淡了几分:“朝上政务日日繁多,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完的,只是今日不知因何总心绪不宁,难以安下心来,索性便早些回宫,见到你,心下方才舒畅许多。”
说罢,北慕寒伸手端起面前一杯茗茶,星眸微闭,深深嗅了口茶香,方才放到嘴边细细品饮:“一个诺儿,一杯淡茶,此刻甚是惬意呵。”
兰诺听他这般说,不由得低眉浅笑:“皇上又打趣诺儿了,竟把诺儿跟这一杯茶水相比。”话语中隐隐有几分嗔怪的意思,面上却仍眉间含笑。
北慕寒听罢,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竟一下子明朗起来:“是朕口误,朕的诺儿又岂是一杯茶能比的了的,对了,回宫前,朕命御膳房做了你喜欢的吃食,大概这会儿也该好了,听宫人说最近你胃口仍是欠佳,今日可要多吃些。”
兰诺心身一震,蓦地抬头望住北慕寒,徐徐开口道:“是啊,可要多吃些,明日一路上才有气力呢!”兰诺声音清浅,眉眼之间并无异样,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然而说者可能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北慕寒听罢,脑海里某根神经猛的揪紧:“一路上?难打诺儿明日有什么计划?”
印象中,兰诺自他入宫登基以来,便再没有出过宫,而他一直忙于朝廷之事,就连平时都鲜少有空陪陪兰诺,更勿论陪着兰诺出宫游玩了,而此时,兰诺一说这话,北慕寒难免神经敏感。
兰诺恍悟,笑道:“瞧我这记性,皇上自登基以来,虽说事务不断,但总的来说也还算顺顺当当,我在这深宫也未能帮上你什么,前几日与师父相聚,请他算了一个日子,也就是明日,是个祈福还愿的好日子,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言语未落,兰诺默然垂下了眼睫,眼底略有些怅然。
北慕寒目光微愣,心底陡然略过一片讶然,直到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的确是忽略了兰诺,他早该想到,她一个在宫外生活惯了的人忽然入宫,定是需要些时间适应,当他每日忙于正事之时,她只能独自一人守在这偌大的宫殿里,饱受孤独与寂寞,细细想来,这般久了,她竟未从说过一句怨言。
思及此,北慕寒心下蓦地划过一阵心疼。
“这些时日,我确是忽略你了,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高兴便好,我都答应你。”北慕寒目光深邃,深深凝望住神色微恸的兰诺,喉咙里一片涩然。
兰诺微扬起唇角,清美绝丽的笑容如花般绽放:“恩,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次日,天色微亮,由于是早朝的日子,是以北慕寒早早便起了榻离宫而去。
而兰诺也再无困意,今日是行动之日,早在深夜时候她便心心念着,不能入眠。
“娘娘,此时起榻,未必太早了些罢。”守在殿外的绿儿听闻内室里有动静,便推开内室房门,赫然只见兰诺已然起了榻。
兰诺穿着中衣,正坐在榻上,见绿儿推门而进,便就吩咐道:“今日出宫须穿着利落,你去找件我以往在王府时候出行穿的衣裳,然后过来帮我梳发。”
绿儿心下忧心,但也深知兰诺的脾性,只好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
造型精美华贵的铜镜前,兰诺对镜而坐,泛黄的镜面里应着一张倾城容颜,淡淡胭脂平添几分娇美,眉目间却尽是坚定神色,默然看着身后的绿儿为自己梳着发。
“娘娘真美,仅是淡妆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绿儿一面小心翼翼为兰诺梳着发髻,一面不禁赞道。
兰诺闻言,浅笑不语。
“对了,娘娘今日出宫会带着绿儿去么?既然皇上已经答应娘娘出宫祈福还愿,绿儿也应是随行,也好照顾娘娘呢。”对于自入宫便就在深宫之中的绿儿来说,能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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