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七爷手中原本转悠的哗哗响的狮子头一下被他握住,那双怒目含威直视着穆子。穆子饶是天生带灵气的修道之人,可是功力尚浅,架不住这老者如炬,顿觉心头似有重物压着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穆子与他对视了几秒,垂下了眼睛,但是手却不自觉攥了起来,急忙替自己辩解:“是他们先对我出言不逊的。”但是一下也说不出来对方那下三滥的语言到底怎么不逊了。
“坏我这地盘上的规矩可不是好事儿啊,你随我来一下吧。”老人说罢,移开眼,穆子这才觉得如释重负,但是也不敢轻易随老人走,迟疑了片刻,听老人说“我见你印堂发黑,怕是被缠上了”。
穆子一听这话,立马顺了口气,跟在老人身后,拐了七八个弯,折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深处有一户雕花木门的人家,对开木门上各贴一副门神,但是与平日里见的尉迟与秦琼不同,这画上还勾了一些半文半符,穆子瞥了一眼却也不清楚这是些什么,却明白这老人非常人,自己能遇上他似是有缘,于是也顾不得怀疑,将一颗活命的心系与了这个老人,随老人跨进了门。
这是一座隐藏在古玩市场里面的老宅。,推开门有砌有一座青石影壁,影壁上面镶嵌了一块描金边的磁圆盘,圆盘上有一只似龙似蛇的动物,那动物似龙,却没有鳞片和龙角,头顶那儿还生了一只独角;像蛇呢,有有一张龙似的马脸,还有5个爪子。
一般这样画在影壁上的都是看家护院的神兽,就这样匆匆看了一眼,穆子更加认定自己遇见的是一个高人了。
“你是道中的人吧。”七爷坐在厅堂正位的八仙桌上,也不请穆子坐下,只是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跺了跺问话,“哪派的?”。
穆子含着声音说:“并未拜师派,只是天生沾染了些灵气,家中有修道传统,学习了学习。”
七爷闻言,示意让穆子坐下,咂了咂嘴,半晌才开口说:“小姑娘,倘若我没说错,你是旁市的人吧,名字没随家姓文,唤作穆子吧。”
这下到轮到穆子吃惊了,这一路上自己安安静静的跟在七爷身后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却不知这人是如何知晓的。
那老人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修道的圈子大家也差不多知晓,家族修道渊源的人可不多,加之文家二十来年前出了个灵气的丫头,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自然圈中的人都有所耳闻了,当年你满月我们还见过呢。”
穆子一听这话,顿时放下了松懈,正要张口讲话把这几天的事给七爷说说,不想本语气和善的七爷,突然提高音量,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蹬,厉言声色。
“文家修道,求的是强身健体,陶冶情操,典义上说过不走杀生修炼魂精一路,不想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仗着天生带点灵气,自家道义没记清楚,道行不见多深,倒是开始修炼魂精。”这一通训斥,把穆子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穆子毕竟是刚二十出头的孩子,也不懂太多人情世故,活字当前,倒是一股脑把自己的底盘给摊了出来:“七爷,穆子如今来这边,只想求一条活路。”
于是穆子将自己练雪精,去大兴安岭的事捡了个大概给老人说了说。除去公司中间插手掠过不说,其他的几句带过,穆子发挥文科生的特长,将自己的处境三言两语就说了清楚。
七爷是个明白人,见穆子将如此重大的一件事说的动机轻如鸿毛般,也就没多问,沉吟片刻:“穆子,这事我可管不了,对方可是不周。”
穆子闻言,肩又垮了下去,眼神顿时失了焦。
七爷见着小姑娘颓势面色不对,提议道,“要不,你和不周谈谈?不周应该不是一个会谋财害命的人啊。你想想,自己练雪精可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精力,这可是将带有灵气的生灵的魂,活生生的抽离附在你的命理上,倘若练不成,这可诅咒自己的啊。”
“可,停不了了,我……我给那三只小虎喂了血,其中一只快成精了。”穆子转过失焦的眼睛对七爷说,那眸中只有一潭快要扑出的洪水。